隨著杭州灣跨海大橋照明工程調試結束,這座世界上最長的跨海大橋通車在即。
一橋飛架南北,拉近了杭州灣兩岸城市的距離,也給原本平靜的村鎮、給生活在大橋兩端的居民帶去了前所未有的觀念和思想上的沖擊。看著家門口的大橋,家住橋頭的人或早或晚地意識到,生活要發生變化了。他們開始琢磨:這橋能帶來什么?怎樣才能靠著這座舉世矚目的大橋,過上更美好的日子。
慈溪虹橋村
橋頭商販面臨“轉型”
沿寧波方向高速公路下到庵東鎮,道路兩旁的廣告牌已經林立。不過,大部分還在“待客”,沒有具體內容。這是記者第二次前往位于大橋南端的慈溪庵東鎮虹橋村。
還是大橋下那條“商業街”,小商販周玉堅的攤位已經從橋墩底下東移了百把米。“商業街”上攤子三三兩兩,老板也看不見幾位,生意更是沒人問津。
9個月前,記者曾來過這條商業街,那時候這里還是游客們觀光大橋的必經之地。而現在,冷清的場景告訴記者那已經是過去式。“現在都不讓我們擺攤了,我們只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生意不好做嘍!”
周玉堅是虹橋村的村民,大橋修建時,他家的兩畝地被征用。他第一個想出點子,在大橋底下做起游客的生意,僅僅是賣礦泉水,每天的進項就很可觀。隨后,陸續有村民跟進,大橋底下逐漸形成了這條小有規模的商業街。但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生意不太好做了。
“大橋貫通以后,那些旅游的就上不了大橋了。后來,旅行社的大巴車都不開到橋底下了,我們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周玉堅家以前靠種地生活,家里還有讀大學的孩子。土地被征用后,兩口子想著法子圍繞大橋找個“活路”。
“大橋最多一個月就通了,以后也不能隨便在橋底下擺攤。”江風呼呼作響,周玉堅的老婆理了理頭發,裹緊衣服。看來在大橋底下擺小攤不是長久之計,她告訴記者,她和丈夫已經盤算好了,把家里的征地補償款拿來辦個養豬場。“以后鎮里人多了,飯館生意好了需要很多豬肉。我家養豬場的房子基本上蓋好了,以后他就在家里養豬。我尋思著,到時候等有規劃好的可以賣東西的地塊,再去弄個正規的門面做買賣。”
葡萄園主想辦農家樂
大橋對虹橋村村民來說很像一場“頭腦風暴”,不僅激發了他們的經濟意識,也給他們的生活增添了許多前所未有的風景。就在記者采訪周玉堅老婆的時候,一排浩浩蕩蕩的結婚車隊開到大橋邊上,打頭的車上有攝影在跟拍。
“小年輕都喜歡繞道來這留個紀念。有的結婚照還在橋這兒拍呢。”周玉堅老婆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距離大橋不遠的地方,一片塑料大棚煞是顯眼。
“我的葡萄已經簽訂協議了,今年成熟后可以直接進入超市。大橋的游客就是顧客,這下是不用愁銷路了。”農場主丁歡郎正在查看剛長出來的葡萄串,他說的超市,就是大橋通車后新建的服務區里的超市。
去年,丁歡郎與虹橋村簽了10年的合同,租下了這片130畝的土地,搭建了葡萄園。如今,他的每一串葡萄都與大橋緊密地聯系在一起。丁歡郎是虹橋村第一個外來投資者,現在也被當地人稱作“最有遠見的人”。
“我這個園子的葡萄光賣賣還不行,我還琢磨著把園子旁邊的一條大溝掏一掏,搞個養魚的池塘。以前去上海學習經驗的時候,看他們都在搞農家樂。我琢磨著我這里也能搞。”
丁歡郎告訴記者,他這里地盤大,搞點農家樂沒問題。他現在只恨手里的本錢不夠。“我已經和我的合伙人商量過,如果像別人那樣餐飲游玩一條龍服務,還得開個餐館,還得請廚師、服務員,估計還得投資個百把萬。”
外來務工者涌進小鎮
其實,“靠橋吃橋”的不僅是周玉堅、丁歡郎他們,還有大批外來務工者。記者在虹橋村所屬的庵東鎮發現,每走幾步就能看見沿街的餐館、酒店、五金店鋪打著招聘的廣告。
“我知道大橋開通以后他們的賓館業肯定會繁華起來,所以就辭掉慈溪的活,來這里做。”來自江西的小溫原先是慈溪市區一家公司的職員,去年,他改行跳槽到庵東鎮一家名叫“新天地”的酒店做大堂服務員。
“以前庵東的賓館只有一兩家,從去年開始,陸續開出了四五家。現在鎮上干我們這行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
放棄慈溪市區的工作不干,跑到相對偏僻的庵東小鎮做服務員,小溫有自己的想法。他告訴記者,他看中的是這里的市場,就跟酒店的宣傳語一樣,“大橋飛架南北,開創新天地”。
就在記者與小溫聊天的時候,幾個負責調試大橋監視系統的工作人員來住宿。“我們酒店的客人大部分是來這里投資的老板,還有就是造橋的人,反正住的人挺多的。”小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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