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虧之間
按照正規(guī)的渠道,只有成色好的衣服經過消毒處理才會分揀壓縮打包,通過委托貿易公司等途徑出口到非洲。
一般來說,國內出口舊衣服則按貨船臥柜算,一個臥柜大概能裝28噸舊衣服。
方曉東告訴本報記者,一噸舊衣服出口到非洲價格一般在4000~20000元左右,這與貨物的成色有關,比如貨物里有皮料,價格能超過一萬。“假如回收一噸舊衣服花3000元,經過挑揀后可能只有三分之一夏裝,再算上人力成本、運輸成本,利潤并不是太高。”
鐘先生稱,正常來說,一條臥柜的舊衣服貨值20多萬元,但是最后毛利大概在3萬元。
方曉東說,目前中國打開的市場主要在非洲南部、西非、中非地區(qū)。
上述鐘姓企業(yè)主稱,中國舊衣服運往的西非國家如貝寧,東非國家如肯尼亞,中非國家如烏干達。
非洲國家如坦桑尼亞、烏干達和肯尼亞把二手衣服稱為mitumba,意思是“包”。這是因為美國等國家的二手衣服打包后(一般是半噸一包),通過商船運到非洲,所以mitumba是當?shù)厝藢M口舊服裝的統(tǒng)稱。在當?shù)赜幸?guī)模大小不一的mitumba市場。
最近幾年非洲人對舊衣服的質量、款式流行的要求越來越高。“雖然非洲消費者買B貨稍多,但是在他們眼里中國A貨比美日韓質量稍差,B貨相當于美日韓的C貨。所以貨色好壞決定了我們的盈虧。”鐘某說。
除了中國,目前出口舊衣服到非洲的國家主要是美國、英國、荷蘭、日本、韓國。據(jù)方曉東了解,目前美國出口舊衣服在非洲市場占有率達到70%以上,隨后是日韓等CYE發(fā)達國家。又以法國為例,馬達加斯加2011年從法國進口的舊衣服屬其第十大進口商品,進口額685萬美元,占進口總量的比例超過3%。據(jù)四川省商務廳網站介紹,西非國家喀麥隆一年從歐洲進口2萬多噸舊衣服。
但非洲并非二手衣服的銷售天堂。出于擔心舊衣服市場阻礙當?shù)胤b紡織業(yè)發(fā)展,一些非洲國家禁止進口舊服裝。如尼日利亞將舊衣服列入絕對禁止進口商品中。各國舊衣服進口關稅不一,以西非國家塞拉利昂為例,舊衣服到岸價格為1美元/公斤,征收的關稅和銷售稅分別為20%和15%。
合法性難題
對于舊衣服出口,包括方曉東和一些企業(yè)主都表示,自律和他律是這個行業(yè)健康、持續(xù)發(fā)展的前提和必要條件。
“我不明白這個行業(yè)在中國為什么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上述鐘姓企業(yè)主稱。
方曉東說,目前這個行業(yè)多數(shù)都是散戶,大型公司不到20家。一些小公司想去注冊卻找不到對應的注冊類型,只能注冊貿易公司,而另一些散戶則為了偷稅而不去辦這個執(zhí)照。另外,海關報關也沒有舊衣服這一項目,只能以紡織品類或廢舊類報關。
而少數(shù)商家將回收來的舊衣服貼牌或非法翻新等行為擾亂了市場秩序,為行業(yè)帶來惡名。
方曉東建議,隨著這一行業(yè)壯大,政府應該制定相應法規(guī)來規(guī)范其發(fā)展,“比如說不法的商家取締掉它的營業(yè)資格,去扶持合法的有資質的企業(yè)。”
鐘某稱,這行利潤已經不高,隨著回收舊衣服原料價格水漲船高,如果對舊衣服質量控制不嚴格,還可能虧本。因為如果供貨方不夠誠信將一些垃圾塞到舊衣服里,這就需要清理成本,如果質量太差一天就白干了。
舊衣服市場面臨的另一個難題是人才緊缺。方曉東告訴本報記者,目前從事舊衣服出口行當?shù)娜宋幕狡停庹Z交流及網絡應用能力不行。這也使得中國尚未完全打開非洲龐大的舊衣服銷售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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