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多年來有無數證據顯示斯利姆的公司抬高價格,但斯利姆自己仍堅決否認這種說法。在一次訪談中,他讓助手把自己的電話費賬單拿來。“看見沒有?我們每月收 取的電話月租費是14美元,比美國便宜。”他說。雖然如此,但加上各種額外費用以后,墨西哥絕大多數電話費賬單都比美國貴。2007年7月,斯利姆自家住 宅的總電話費用高達470美元。“我有很多傭人,還有我的那些兒子也都經常打電話。”斯利姆說。
斯利姆說他成功的秘訣在于及早發現機會。這是他讀未來學家阿爾文•托夫勒(Alvin Toffler)的著作學到的道理。托夫勒在20世紀70年代寫了暢銷書《未來的沖擊》,現在經常先把作品手稿寄給斯利姆先睹為快。斯利姆從書架上抽出一 本書邊都卷了角的托夫勒最新著作《財富革命》(Revolutionary Wealth),翻動書頁讓人看他在空白處做的批注。“他的一些數字已經過時了。”他嘀咕著說。
托夫勒說他1993年去墨西哥時第一次見到了斯利姆。他做完演講后,斯利姆和他家人走上前來,手里拿著他寫的一本書,里面滿是密密麻麻的下劃線。從此,這兩人成了好朋友。“假如你不知道他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你會覺得他是個聰明可親的家伙。” 托夫勒說。
斯利姆生在一個殷實之家,六個兄弟姐妹中他排行第五。他父親朱利安·斯利姆(Julian Slim)靠在墨西哥城市中心開設的一家名叫“東方之星”(The Orient Star)的雜貨店發家。斯利姆13歲時,他父親就去世了。
年輕時,斯利姆就顯示出對數字的愛好,這對他的事業發展有好處。他在墨西哥最大的公立大學上學時,一邊打工教代數課程,一邊完成自己的畢業論文《土木工程中 線性理論的應用》(Applications of Linear Theory in Civil Engineering)。他對數字的熱愛還讓他喜歡上了棒球,成為他的終生愛好。“棒球運動靠數字說話。”有一次他這樣寫道。即使現在,他依然熱衷于談 論棒球,他曾對一名記者說,美國職棒大聯盟的著名強擊手巴理•龐茲(Barry Bonds)的保送上壘率比本壘打次數更值得載入史冊。
大學畢業后,斯利姆和幾個朋友成為墨西哥股市發展初期的證券經紀人。他們白天交易,晚上在一起玩多米諾骨牌,這個小團體逐漸被人稱為“股市男孩幫”(Los Casabolseros)。雖然事業有成,但斯利姆的朋友說他不太愛熱鬧,比較喜歡獨處,而且想開自己的公司而不是當股票經紀人。“他不像其他人那么看 重金錢,他只想成為一個優秀的商人。” 股市男孩幫的成員之一安立克•特里蓋羅斯(Enrique Trigueros)說。
很快,斯利 姆找到了機會。在60年代末和70年代中期成功將一家軟飲料公司和一家印刷企業扭虧為盈后,他在1981年做出第一次大手筆,買下了墨西哥第二大煙草公司 --墨西哥萬寶路香煙的制造商雪茄堂(Cigatam)的很大一部分股份。這家公司為斯利姆提供了更多用于繼續收購各種企業的資金。
1982 年,收購企業的大好時機降臨了,這是決定斯利姆命運的一年。這一年,石油價格狂跌不止,將墨西哥帶入快速衰退的漩渦,已故的前墨西哥總統波提洛(Jose Lopez Portillo)推行銀行國有化,傳統的商界精英擔心這個國家會走上社會主義道路,紛紛攜資出走,各類企業的售價最低只有賬面價值的5%。斯利姆以低得 讓人難以置信的價格買下了十幾家大企業,第二年墨西哥經濟回暖,從而給斯利姆帶來了巨額收益。他以4,400萬美元買下的墨西哥最大保險公司 Seguros de Mexico目前的價值至少達到25億美元。
“國家不會破產。”鎮定自若的斯利姆那時對朋友說。事實上,斯利姆一直表示,在經濟低迷時期進行投資的靈感來自于他父親,因為他父親在1910-1917年墨西哥大革命的最黑暗時期買下了他雜貨店合伙人的股權。革命結束后,這個決策讓他父親發了一大筆財。
斯利姆對好東西的嗅覺依然敏銳。從2000年到2004年,他先后買下了美國第二大長途電話運營商MCI公司總計13%的股份,后來轉手以13億美元的價格 賣給了Verizon Communications Corp.。“他從沒買虧過東西。”斯利姆的朋友、歷史學家海科特•卡明(Hector Aguilar Camin)說。有一次他們倆一起去威尼斯度假,斯利姆為了讓一條領帶便宜10美元,和一個小店老板討價還價了好幾個小時。
雖然斯利姆眼光過人,但許多人認為他最大的機遇來自于1988年墨西哥前總統卡洛斯•沙林納斯(Carlos Salinas)的上臺。沙林納斯畢業于哈佛大學(Harvard),是一位技術統治論的倡導者,一心想讓墨西哥實現現代化。80年代中期,兩人成為好 友,沙林納斯稱斯利姆是這個國家最聰明的年輕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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