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莫芮拉基金會注意到了15歲的羅斯,并專門請他來為網景瀏覽器抓蟲。他所參與的,正是導航者6.1和6.2。然而同之前的網景瀏覽器相比,這一代導航者毫無驚喜可言,依然慢而不穩定。更令羅斯不滿的是,莫芮拉已經發布過廣告過濾軟件,但當用戶打開網景瀏覽器的官方網頁時,竟“砰”地彈出個廣告!
“你不顧用戶的感受,拼命把一些他們不想要的彈出廣告放出來,這種短視之舉頂多讓你活兩年”,羅斯認為。17歲那年,羅斯實在不能繼續忍受導航者,轉而和一位前網景程序員大衛·海耶特重新開發一款瀏覽器。
在開發過程中,和其他熱衷于在小圈子里刻苦鉆研以博取名聲的少年“黑客”不同,羅斯把自己當成一個最普通的用戶。基于此,羅斯和海耶特在開發宣言里寫道:“界面不能令人討厭或局限于黑客,哪怕最低限度也不成。我們的想法是為最多的網民設計最好的網絡瀏覽器。”這為今天的“火狐”定了性,使火狐沒有和眾多開源軟件一樣,不考慮大眾的感受,曲高和寡。
2002年,發布開發宣言同時,他們推出了名為Mozilla/Browser的軟件。這款軟件目標明確:沒有彈出廣告。受Google的簡單界面啟發,他們開始建立一個拆開的,獨立的瀏覽器,這是對基于Netscape的特色風潮的一種駁斥。羅斯回憶道,“很多莫芮拉的員工并不能明白,他們會說,這只是我們已有的產品,沒有太多特色。”但他堅持做一款任何人都能用的產品。
不久后,能有效屏蔽廣告、更快地下載和輕巧安裝的莫芮拉瀏覽器“鳳凰”發布,2003年改稱火鳥,但由于與其它開源項目重名,2004年它最后被改稱為火狐。
此時,羅斯和海耶特也遇到了個人生活的轉軌。海耶特被招至蘋果公司,羅斯則要準備2003年秋天去斯坦福讀書。在開源社區中,盡管火狐總會有千千萬萬的人去修補和完善,但有個核心人物是必需的。關鍵時刻,古杰接過了領導繼續開發火狐的大旗。這位新西蘭小伙子之前也是開源社區里一個義工,常常幫莫芮拉軟件捉“蟲”,后來進入莫芮拉。他是一個汽車狂熱者,經常在自己的blog上討論引擎布局和轉矩之類的項目細節。“當我看到一輛汽車的時候,我會從面板間隙到內部結構,仔細觀察它們是怎樣良好的組裝在一起的,我覺得我非常迷戀細節和風格,這讓我所做出的軟件看上去非常棒,也很好用。”
推銷的創意
雖然隨著Linux的巨大成功,開源軟件重新成為世界上最熱門的話題之一,但這在軟件業并非一種嶄新的形態:在電腦產業成型之初,當時最出名的軟件傳播中心家釀俱樂部就主張向所有的人免費傳播軟件編碼和內部運行情況。這一烏托邦的終結,正是因為微軟的崛起。1976年1月,創業不久的蓋茨寫了一封“致業余愛好者的公開信”,發表在“家釀俱樂部通訊”,指責用戶對Basic的廣泛非法復制行為。當時微軟給Basic的定價是五百美元。
三十年來,雖然在不同領域經常冒出開源的火花,它始終難以撼動微軟的地位。很大程度上這是因為,強調自由軟件的人們不愿將其規范化。雖然秉承開源精神,但羅斯明白另一個道理:如果不能讓足夠多的人使用火狐,這個程序再完美也不夠。古杰接手后,羅斯就開始走上了前臺,成為了一名還略帶羞澀的“推銷員”。他建立了一個名為“傳播火狐”(spreadfirefox)的網站,網站剛開通,就迅速成為全世界成千上萬火狐愛好者們聚集、交流、分享、群策群力推廣火狐的陣地。
創意層出不窮。2004年7月,一個深受IE之苦的網民給羅斯出了主意:募集一筆錢在《紐約時報》上為火狐打廣告。這個想法隨后在“傳播火狐”和眾多博客上傳播,在10月份的十天時間里,超過一萬人在“傳播火狐”上捐款,平均每人捐了25美元。12月16日,寫著每個捐款人名字的火狐廣告在《紐約時報》上刊登,帶動了更大范圍的火狐下載熱,美國許多博物館、軟件公司甚至五角大樓都開始使用火狐。
為莫芮拉的項目工作了五年,羅斯獲得了巨大的聲望,以及兩個暑假的實習工資。正因此,對于火狐的商業性,他很干脆的表示:“我認為大多數熟悉這個項目的人都知道,沒有人能從火狐的發展中獲得巨額利潤,甚至不可能獲得相稱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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