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國家嚴控工業用地的規模,最近上海、蘇州等許多外商投資集中的地區開始注意騰籠換鳥,也就是讓一些他們不很中意(技術不夠先進、污染較大等)的外商撤離,為招納新的投資者提供空間。
這種行為從單向角度而言似乎合理,但如果站在雙向的角度則涉及:廢棄了當初招商時的承諾及雙方的協約;特別容易在投資者中形成不誠信的行政形象;如果投資者堅持不挪地兒就出損招,負面口碑真是何以堪;僅僅站在技術升級及產業優化角度考慮騰籠換鳥,未充分考慮我們需要消化大量的低端勞動力這種實際情況,在“產業升級但需擴大社保負擔”和“產業二元化而自然實現產業與就業的平衡”兩個模式間,缺乏均衡考慮。
我國在過去多年中發展了大量開發區,除了占用大量耕地且重復建設,開發區在避開原有低效率體制,發展相對集中的新產業機制上,是做出了重大貢獻的,一定程度上中國的高效經濟正是以產業園區經濟為核心的。但是,產業園區有大有小,在不同經濟發展水平地區,產業園的規模、水平及發展能力差距甚大,在純行政機制下產業園區呈現純競爭化的發展。
但在今天的格局下,尤其是許多發達地區的開發區需要騰籠換鳥時,我認為存在著某種將產業資源商業化整合的機會,即發達地區的開發區可以以管理承包、參股、聯營的方式,整合參與更多周邊、內地甚至落后地區的開發區中去,對自己所擁有的投資資源,按照這些不同類型的開發區,給予整體性的合理規劃,并使園區企業又能在整體上享受某些整合來源地所擁有的政策支持。
用這種方式,發達地區的信息、投資、管理經驗優勢,與其他地區的土地、勞動力、政策優惠,就變成了可以互補的組合資源,假以時日,更為均衡的多元化產業分布自然可以實現,并在發展過程中形成了多個跨地區、跨行業的投資管理集團的品牌,這在新加坡、馬來西亞已有先例。它們本身就具有更強的商業價值,同時未來也不排除有能力跨出國門,去整體整合境外某個區域開發區的發展。這樣,又可有力地為中國企業走出去,提供新的支持與新的服務方式。
當然,這種思路需要在打破過往的行政區劃管理思想方面比較大膽,而且需更明確的管理經營思想。但是,高水平投資服務及系統的投資招引,是投資者與投資區域共同尋求的東西。因此,進行這樣的工作可為多方創造價值,同時為國家經濟注入更多的內部優化整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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