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熊曉鴿和他的合伙人都特別忙,總結今年投資的成敗,規劃明年的投資,同時也在給自己做最后的年終總結。
圣誕節前,IDG資本給所有出資人結算了現金回報,拿到投資回報地基金LP們紛紛給他們發來電郵,說這是他們收到的最好的圣誕禮物。熊曉鴿甚至開玩笑地說,“我們成了他們的圣誕老人”。
熊曉鴿認為,眼下的投資更多體現的是一個對時間的管理,何時融資、何時出手投資、投資后如何分配時間精力對項目做后續的跟進,“到哪個時間段該做哪些事決定了最終的成敗!
第一財經日報:2011年緊縮的貨幣政策,低迷不振的股市讓不少企業經歷上市破發,海外IPO進程也不順利,部分地區越繃越緊的民間借貸資金鏈條……低迷的大環境都給PE/VC的投資帶去了消極的影響。對此,你如何看待?
熊曉鴿:市場低迷時反而是投資最好的時候,對于投資早期或是成長期的基金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因為大家更冷靜。雖然今年銀根緊縮可能對已經投資的企業會有成長壓力,但對于還未引入風險投資的企業而言,投資機構的資金就會顯得更為重要。在這種情況下,企業的估值就會更為理性化。
就IDG資本來說,每次金融危機爆發后,都會出現一個投資高潮。比如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后,我們接連投資了搜狐、百度、騰訊等一系列如今聲名鵲起的互聯網公司。2008年金融危機后我們也如是,投資速度與數量都在驟增。所以經濟不景氣時我反而會很開心,因為此時對于市場的把握會更為準確,好比到什么山頭唱什么歌,此時更容易踩準時間點來做一些投資。
日報:IDG是國內較早參與文化產業投資的一個基金,特別是在影視投資方面,你投資了張藝謀的《印象》、歌劇《圖蘭朵》、電影《高考1977》、《山楂樹之戀》、《雪花秘扇》等,均獲得了成功。在這方面你有哪些經驗與我們分享?
熊曉鴿:投電影聽上去讓人比較興奮,但其實投電影是對風投行業的一個挑戰,因為電影的失敗率遠遠要高于做風投的失敗率,電影是非常難投資的。但我們是較早進入這個領域的投資機構,之所以有這樣的決策,除了我自己曾在美國主流媒體擔任過文化條線的英文記者,對這個行業有基本的判斷,同時在該行業有一定的人脈資源外,從投資的角度講,我更多的還是從它的商業價值方面來分析的。
影視作品是拍給人看的,而中國的人口是世界上最多的,毋庸置疑中國也應是全世界電影最大的市場,但現狀卻是我們國內的市場還很小。這其中有基礎設施的原因,國內多廳的高級影院與國外比有很大的差距,但發展速度卻非常快,比如國內3D影院的建設速度在2年內就可以與美國達到一樣的水平。在這快速的發展過程中就會催生出許多的投資機會。
同時,移動互聯網的出現也給市場帶來了更大想象的空間,比如一些視頻網站需要大量的影片資源,而如果把傳統的演藝、出版等做法與互聯網數字出版結合起來,這些與電影有關的行業未來就會有很大的發展。
然而,對于文化產業的投資不能光盯著一個中國的市場,更多的時候應該有一個國際市場的視野。沒有一個國際市場的概念,這個文化產業就很難把它做成非常大的規模。2010年我們投資了美國傳奇電影公司,《盜夢空間》就是這家公司的作品,它在全世界都取得了很高的票房。第一輪我們聯合其他基金一共投資了8000萬美元,現在第二輪融資也已經結束,僅10個月就已有了超過2倍的回報。
日報:過去的兩年是中國PE、VC快速發展的一個時期,你能否預判一下國內PE、VC來年的發展趨勢?
熊曉鴿:中國在過去兩年間PE基金一下子成長到了3000多家,但獲得高回報的一定是少數人,所謂的“二八定律”即20%的基金賺80%的錢。按照這樣的比例,可能前600家基金會比較有戲,但真正賺大錢的可能是600里的20%,再往細點數20%,剩下的可能就只有24家了,所以做投資永遠是少數人玩的游戲。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好的投資項目畢竟有限,過去幾年,不少基金拿著VC的錢去做PE的案子,于是出現了炒高投資價格,埋頭搶項目導致企業估值過高,投資回報下降。但這些不合理的現象隨著行業每年的洗牌,市場的日趨成熟逐漸得以緩解。
其實行業的洗牌一直都在進行,國內的PE、VC也正呈現兩極分化的局面。優秀的投資公司和GP團隊會越來越快地融到更多的資金,而二流、三流甚至更低層面的投資公司則面臨融資難,只能維持現狀甚至關門歇業的尷尬境地。
股權投資家不是投機家,投資如果只是盯著市場看,盯著股市的起起落落來決策,這樣的投資只適合做Pre-IPO的項目,但國內的Pre-IPO項目現在并不好做。今年對上市公司而言是個破發年,項目上市后有三年的鎖定期,三年后能否把投資的錢拿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投Pre-IPO項目的基金現在壓力都很大。從長期來看,投資還是要有長遠的眼光,需要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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