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是個產生傳奇故事的地方。兩個由華人新生代移民創造的傳奇正在硅谷上演:在網絡泡沫剛剛破滅、硅谷經濟最低迷時逆勢創業,在短短兩年半時間創業成功并將企業以6500萬美元價格賣給網絡設備制造業龍頭企業思科;用五年的時間,令所負責的部門每年營業額從接近為零增加到40多億美元,并幫助所在公司成為世界500強企業。這兩個故事的主角曾毅敏、旋永南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來自廣州。
據介紹,目前美國的硅谷有七八千家高科技公司,在這些高科技企業中有三成多工程師是華人,不少華人甚至是企業創辦者和管理者,其中更有不少是廣東、廣州籍的。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紛紛在頂級人才聚集地的硅谷站穩了腳跟并成就了一番事業。
曾毅敏:
兩年半創造六千萬美元財富
2005年2月8日,農歷大年三十,這一天,曾毅敏以ProtegoNetwork.Inc.首席執行官的身份與全球網絡設備制造的龍頭企業思科簽署協議,將ProtegoNetwork.Inc.以6500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思科,這一時間距離她和合作伙伴創立公司的2002年8月只有兩年半的時間,而該公司最初投資只有650萬美元。
2001年,當時在思科工作的曾毅敏在與客戶打交道時,發現他們對網絡安全監控有強烈的需求,而當時的網絡安全監控遠遠滿足不了市場的要求,為了印證自己的發現,她專門征求客戶的意見,并做了長達8個月的準備。 “硅谷有句話,‘不要做維他命,要做止痛藥’。”曾毅敏解釋到,所謂維他命是指可有可無的東西,而止痛藥是指必需的東西,來自客戶的意見證明了曾毅敏的判斷,網絡安全監控的確是客戶迫切需要的“止痛藥”。
于是她邀請同在思科工作的印度裔同事帕沙·巴他查瑞爾一同創業。當時正值網絡泡沫的破滅之時,當時硅谷的人走了三分之一,高峰期整日塞車的高速公路也變得空蕩蕩的。然而曾毅敏還是選擇了創業,2002年8月,生產網絡安全監控系統的公司ProtegoNetwork.Inc.在硅谷登場,由曾毅敏擔任首席執政官。
硅谷每十家創業的公司,大約只有一家能夠成功,曾毅敏先后聯系了十余家風險投資機構,然而由于投資商都很謹慎。經過半年的努力后,她的想法終于得到了認同,幾個“風險投資天使”(硅谷的人給那些個人風險投資者的稱號)給他們公司一筆650萬美元的投資。16個月后,產品研發出來了,而且銷售情況非常好,到2005年1月他們公司的銷售額已經達到100萬美元/月,這吸引了思科的注意,思科開出6500萬美元高價收購ProtegoNetwork,他們公司的全部人員也并入思科。
旋永南:
世界500強的高級“fellow”
旋永南是個地地道道的廣州人,出生在廣州,小學、中學、大學也都是在廣州念的,在華南理工大學畢業后,他留校當了3年老師,然后作為訪問學者來到英國利茲大學習微波工程。 在面試時他向導師提出了一個問題,引起導師極大關注,導師當場表示愿意給他獎學金讓他讀博士。在博士畢業后,他先后去了加拿大、美國、我國香港等國家和地區工作,1996年他再次來到美國并加入硅谷偉創力公司。
初次見到旋永南時,他名片上副總裁頭銜上面的一行小字———高級fellow,引起了記者的注意。經詢問方知道“fellow”是其公司頒發給堪稱世界級并對公司有巨大貢獻的員工,在偉創力公司10萬多員工中到目前為止只有三個“fellow”。旋永南1996年加入硅谷偉創力公司,負責射電方面的工作,那時公司的銷售額只有10億多美元,射電方面的收入更是微乎其微,而短短五年后射電及相關業務就達40多億美元,該公司也成為世界電子制造服務業中最大的企業,同時也是全球500強企業之一。
坐在記者對面的旋永南個子不高、舉止儒雅、待人和善,讓人想象不到這是一位硅谷重量級的人物。
如今的旋永南每日非常忙碌,經常要出差到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工廠,在這些工廠中有近10家在中國大陸,其中廣州就有一家,與其他以加工為主的工廠不同的是,廣州的這家分公司以手機設計為主,這也是他們公司在中國的第一家設計中心。對于為何選擇將設計中心設在廣州,旋永南表示他在選擇設點之前為此曾經走訪過世界各地,最后還是選擇了廣州,其中很重要的一個考慮是廣州的人才優勢,“選擇廣州就是希望設計中心與大學有很好的合作”。
域仔:
廣州叻仔“闖蕩”舊金山
嶄新的銀色花冠轎車飛馳而來,開車的是一名戴著墨鏡的“酷哥”,一口流利的英語和路人打著招呼。“我來美國的時間只有一年多,車是自己打工賺錢買的。 ”域仔告訴記者,他今年21歲,自小在廣州長大,家里過去種著幾畝桃花。2004年8月,他考完了高考,連通知書都沒來得及拿,就和妹妹一起從廣州來到了美國,開始了自己的移民生活。
域仔的舅舅在舊金山注冊了一支裝修工程隊,域仔剛來美國的時候,就在舅舅的工程隊里干活,每天工作8小時,收入為160美元,對于新移民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半年后,域仔卻辭去了這份工作,換成一份月薪只有1700元的兼職工作,為的就是學英語。他告訴記者,他喜愛NBA比賽,可是當打開電視收看NBA直播的時候,卻發現解說員興奮的講解他幾乎一句都聽不懂。不僅看電視,當他打開門想和新鄰居打聲招呼時,面對別人的問候卻不知應該如何回答,急得漲紅了臉才說出幾句中國式英語。
“英語成了我來美國之后最大的難關。”他留意到了美國政府提供的城市大學免費英語培訓班,不僅學費全免,每個月還提供生活補貼,于是,他作出了來美國之后第一個重大的決定———辭工上學。
域仔告訴記者,在美國考駕照非常方便,只需交20美元,再回答一組交通規則的題目,上車試駕過關就行了。域仔成功找到了另一份工作———開車送貨,而且只需要下午上班。憑著打工的收入,一年下來已有幾千美元的積蓄,再加上家里的資助,上個月,他花1萬美元買回了自己盼望已久的“私家車”———一輛嶄新的銀色豐田。
如今,他上午上課3小時,拼命提高英語的聽、說能力,下午2時開始上班,開著貨車在舊金山市內送貨。對于今后的打算,域仔表示,等完成英語培訓的課程之后,他還要繼續一邊打工一邊上大學。
陳伯的移民故事
不懂英語三藩市成了“心煩市”
“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雖然已經過去了7年,陳伯依然懊悔當初移民的決定。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住房困難、沒有朋友正是陳伯心生悔意的主要原因。 今年60歲的陳伯1999年通過親屬移民來到舊金山,眼下在一家中餐館里做一份兼職的工作,每周上三天班。
在來美國之前陳伯和朋友在東莞合資開了家電子廠,有500多個工人,生意還算不錯。移民時陳伯已經50多歲了,但“自己怎么說也是干過大事情的人,找份工作總不會很難吧?”陳伯說,“可沒想到,來了之后成了‘聾的’、‘啞的’和‘跛的’。”對此陳伯解釋說因為不會說英語,所以聽不懂、說不出,也不認得路。
靠著以前的積蓄,他先后在唐人街開了幾家店,有五金店、首飾店等,但都是以結業告終,當初從國內帶出來的錢花完了,沒辦法只好到一家餐館工作。
陳伯的兩個兒子也移民到了美國,大兒子已結婚生子,也在一家餐館工作,每月收入約3000美元,一家三口只能住在十多平方米的“散房”(只有一個房間,使用公共洗手間、浴室和廚房)里。陳伯決定再做兩年就退休,然后搬回廣州居住。“來到舊金山后,我沒有什么朋友了,有時想找人聊聊天都很難。”
“千萬不要以為美國遍地黃金。”臨走時,他要記者把這句話告訴給家鄉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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