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豐銀行中國區首席經濟學家屈宏斌:“雖然CPI這個數字有所好轉,但是潛在的通脹的壓力還是實實在在的,我想在下半年這種通貨膨脹仍然是中國經濟存在最大的風險。”
記者:“匯豐在上半年作中國內地的市場上是否盈利了,在整個全球市場這個角度來說,中國內地的市場對匯豐來說占多大的比重?”
屈宏斌:“匯豐前半年在中國市場的表現應該是不錯的,那么匯豐對如何看待中國市場,毫無疑問,中國市場對匯豐未來的業務發展來說,它將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一個戰略性的一個市場,如果說沒有中國市場,那么對于匯豐包括對其他任何一家跨國銀行,都會有一個不可估量的損失。”
記者:“那么中國經濟呢,總體來看是好的,從長遠來看也是健康發展的,那么您作為一個經濟學家,您對下半年的情況怎么看?和明年年初的情況怎么看?”
屈宏斌:“從下半年的角度來講,我覺得中國經濟這個主要風險仍然在通脹,這就意味著從政策的角度來說,這種從緊的貨幣政策沒有太多的放松空間,中國的基本因素還是好的,對于如果萬一出現超調的情況下,我想我們可以通過一些財政政策,比如說加大這種政府廉租房的建設,完全可以控制這種超調的風險,所以從這個來講,我想主要政策的主線把應該反通脹放在第一位,作為一個跨國銀行來講,我們更看重的是中國的中長期的發展前景。”
“政策是調控的手段,信心則是調控的結果”
前幾天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鄭新立在經濟頻道特地強調了這個問題,他說,在經濟運行中,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市場信心的建立。政策是調控的手段,信心則是調控的結果。在猜測和疑慮中揣摩中國經濟的未來,并不能得出一個準確的判斷。除了用國際視野來探看今天的中國經濟之外,我們還搜集了一些歷史性的資料,如果把今天的中國經濟放在近二十年的經濟時間表中進行比較的話,我們似乎能更清晰的判斷出當下經濟運行的健康狀況。
上世紀的80年代,在短缺經濟的背景之下,1988-1989年,CPI增速曾一度達到18%,1988年3月,上海率先調整了280種國民經濟必須商品的價格,接著各大中城市相繼提價,提價率占商品總量的80%,價格平均上漲30%,最高者達到80%,尤其是家用電器、摩托車、油等化工產品。
其中,1988年的零售物價指數,創造了建國40年以來上漲的最高紀錄,達到18.5%,當年財政價格補貼高達319.6億元元,在通貨膨脹的壓力下,國家迅速出臺了一系列應對措施,嚴格壓縮投資規模,并對重要生產資料實行最高限價;嚴格控制信貸規模,并提高存款準備金率和利率。這些強硬的措施抑制了需求,1990年CPI增幅下降到3.1%。
摩根大通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學家龔方雄認為,現在對我們國家內部來講,應該信心更重要,實際上從股市、樓市,民眾的信心角度可以看出來這一點,在我們國家宏觀經濟環境其實沒有出太大問題,這種跌勢不完全是反映基本層面,講信心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
上世紀90年代初,經濟過熱現象再次出現,引發了一輪較嚴重的通貨膨脹,CPI也一路走高,其中1994年CPI猛增至24.1%,創下歷史最高點,從1993年開始國家推出了一系列調控措施,1996年之后取得了明顯效果,物價指數下降;GDP增長率仍然保持在10%左右的高位,中國經濟成功實現了“軟著陸”。
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在緊縮的貨幣政策調控下,CPI從1997到2002年一直保持負增長,之后經濟形勢逐漸恢復到正常的運行狀態。
每次CPI出現變化,都是市場經濟的一次周期性調整,同時調整之后又將使經濟態勢進入一個更合理、健康的增長區間。
其實過份的擔憂和樂觀,都往往是我們對于事實的把握不夠準確而導致的,二季度數據出臺后,國際投行和風險投資商們都給出了肯定的評價,但市場信心的問題,目前也在引起相關專家的重視。
記者:“那么除了數據指標以外,還有一個就是信心的指數,您覺得這兩個哪個更重要?”
摩根大通大中華區首席經濟學家龔方雄:“現在對我們國家內部來講,應該來講信心更重要,實際上從股市、樓市,民眾的信心角度可以看出來這一點,在我們國家宏觀經濟環境其實沒有出太大問題,其實CPI比以前幾年高一點,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股市A股從高位回落將近60%,大家知道越南出現了經濟危機,美國也出現了自二戰以后最嚴重的經濟危機,它出了這么大問題,它股市都沒跌那么多,那么我們自己在整個經濟環境運行沒有出大問題上,股市居然跌了這么多,在我們看來,這種跌勢不完全是反映基本層面,應該來講信心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一個問題。”
記者:“有人說88年和94年中國經濟也出現過一些嚴重的情況,那個時候人們并沒有特別悲觀,最近出現了一些情況,為什么人們就悲觀的人比較多?”
龔方雄:“80年代、90年代那種通脹比,大家知道那時候的通脹都是雙位數,接近20%,那么現在我們的通貨膨脹2月見頂的話,8.7%,仍然是單位數運行,而且現在的通貨膨脹不是一個需求拉動的通貨膨脹,主要是一個供給的因素和全球的因素,尤其是原油期貨市場,引發的原油價格的過快上漲,對全球經濟造成了一種通脹的壓力,所以這些因素實際上都不是我們經濟運行本身或者結構存在著什么很大的問題所造成一個通脹,我們對這個問題不需要恐慌,我們的民意GDP的成長是18%左右,民意GDP成長18%左右,通貨膨脹7%,差不多是民意GDP成長的1/3,這在全世界范圍內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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