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胡潤制造”
與《福布斯》之間的故事,是大家所熟知的:胡潤作為獨立的調研員開始為《福布斯》編制富豪榜;2000年底,做著第二個富豪榜的胡潤辭去了安達信的工作,開始在歐美二十多個大學宣傳自己的新事業,并在香港注冊了“亞潤商務智源咨詢公司”;2003年初,由于分歧,胡潤結束和《福布斯》的合作;然后是2005年初,胡潤開始以“胡潤百富”的名義推出百富榜以及一系列相關產品。
整個過程路人皆知。對于中國的富人階層來說,他曾經代表著《福布斯》,一個能將他們推向世界、讓他們在整個地球上“揚名立萬”的人物;而對于那些迫切想在中國尋找合作伙伴的外國人來說,他是中國富人俱樂部的“領隊”,是他“不容分說”地讓中國富人暴露在了世界的聚光燈下、來了一場“稱斤論兩”。
這就是一次“各取所需”的合作。僅從數字上看,胡潤似乎虧了———他的回報,只是每年幾千元的稿費。但另一個數字,卻指向另一個結果———1999年,愿意從榜單中走出來和他面對面聊天的富翁為零;2000年,有五六人;2001年有三四十人;2002年有60人左右;現在,“幾乎百分百”。
然而,胡潤仍然覺得委屈。他皺著眉頭,聳了聳肩,說“(跟福布斯)還是‘再見’得太晚。”早在香港花了很少的錢注冊公司之后,他就一直力圖在內地成立自己的公司,并著手準備來做“胡潤制造”這個品牌了。但他還是有一些昏了頭,畢竟“一個29歲的會計師上了《福布斯》的封面,讓人想想都興奮”。可是,這個風光一時無二的男人,被對方搶先將了一軍,最終只是扮演了一回《福布斯》在還未制定出“中國戰略”前的一個過渡角色。
2003年1月23日,按慣例要和胡潤續簽2003年排行榜合作合同的日子,《福布斯》卻高調地在上海金茂大廈宣布:《福布斯》將在中國設立辦事處,任命范魯賢為《福布斯》上海辦事處的首席代表,并公布了他們進軍中國市場的一個龐大的商業計劃。還未做好準備的胡潤,一下子成了被摘除了王冠的“國王”。
“百富榜”的延伸產品
對于胡潤來說,一條順理成章的路子是將積累的名聲和資源快速轉化為商業模式。
排行榜只是產品之一。幾年來,這一產品系列不斷地豐富。從1999年只有幾十個人的富豪榜,到隨后的行業子榜、慈善榜,再到連續兩年的“富豪之選———千萬富豪品牌傾向調查”,胡潤先以不斷細分的各種榜單將各行各業大小富豪一網打盡,然后以慈善榜幫助富豪們樹立形象,進而圍繞富豪們的衣食住行再給各大奢侈品牌進行排名。
但胡潤顯然不想自己的產品最終成為一個讓大眾來討論的東西,它的價值在于成為企業和金融界的一種參考工具。這意味著一種盈利模式的轉變。看得出,現在的胡潤在吸引眼球的同時,也和這些富豪們以及做富豪生意的品牌們建立了密不可分的聯系。比如,將來上榜的企業家都可能會以不同的形式加入到他的俱樂部中去,因為最終他們會在那里找到需要。
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把富豪們聚集起來,找一個品牌贊助商,搞一場衣香鬢影的慈善拍賣或者名流晚宴。富豪們得到與圈內人交流的機會,奢侈品牌得以直接向目標消費者施加影響,而“胡潤百富”則收獲了名聲和收入;然后富豪介紹更多的富豪,吸引更多的品牌,“胡潤百富”的觸角也日漸深遠。
這時候,一本雜志的誕生,將可能使得這種聯動效應得以最大化,而沖著富豪過來的各種廣告也終將為“胡潤百富”貢獻源源不斷的收入。
接下來,圍繞富豪還可以做什么?有了奢華旅游展,“胡潤百富”會不會開發高端旅游又或者策劃一個奢華地產展?富豪們的選擇無窮無盡,這也意味著“胡潤百富”的生意充滿想象空間。
但是,胡潤仍然堅持說,自己“到現在為止都還不是富豪,并且也不打算做富豪”。每個月準時為市區的一套房產付房屋按揭貸款,每天坐地鐵上班,下班后“怕老婆生氣”就立馬乖乖回家,隨時挽起袖管刷碗,要準備笑話逗兩個女兒開心,即使晚上有應酬,也要想方設法先回家做好可口的飯菜———看起來,36歲的胡潤,更像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上海好男人,但這一些并不妨礙他每周和不同的富豪見面,為他們舉辦各種慈善拍賣以及名流晚宴,辦一本給他們看的雜志,并且,每年為他們排定座次。
多年后,他可能葉落歸根,在合適的時候搬回英國;當然,他可能在離開中國之前給他的孩子留下一個家族企業。
那么,他現在所做的,就不僅僅是他的生意,還是他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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