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自行車和家電 生意越來越好
鞏望寶的小鞋店一開就是四五年,街坊們也都很照顧他的生意,有了一點閑錢后,他便和家里人商量,將破舊的小木屋改建成了小磚房,并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大了一點點,小鞋店這才有了幾分做生意的模樣。
上世紀70年代中期,自行車是武漢許多人上下班的主要交通工具。由于鞋店開在路邊,時常有騎自行車的路人詢問有沒有打氣筒可以借用一下。我靈機一動,何不買個打氣筒放在路邊,專門出租給臨時需要給自行車胎充氣的人。
想不到這一招還挺管用,幾分錢打一次氣,一天下來也有一點小收入。時間一久,不僅充氣的顧客來了,給自行車補胎的也來了。我索性在小鞋店旁豎起一個修理自行車的牌子,自己邊學邊做修理自行車的生意。
我到舊貨市場買回一輛破自行車,將其全部拆散,再重新組裝起來,反復幾次拆拆裝裝,我就了解了自行車各個部件的構造,這樣修理自行車時就熟練多了。一般的補胎換胎,我只要幾分鐘就可以搞定。
我特別喜歡動腦筋,修車時與別人的方法也不大一樣。比方說,顧客自行車的三角架被撞彎了,一般的修車師傅都會用錘子來捶。我則模擬三角架被撞彎時的受力狀況,將三角架的一邊固定起來,再用外力將其拉還原,這樣,修好的三角架幾乎看不到明顯的撞痕或被錘子捶打過的痕跡。我修自行車既快又好的名聲不脛而走,一些街坊還慕名找我修車。
到了1978年,鞋店的生意漸漸萎縮,因為穿手工布鞋的人漸漸少起來,修理自行車反而成了主要的收入來源。通過修自行車結識的人多了,言談間大家知道我喜歡無線電,便有人將用壞的收音機拿來給我修理。
起初,我修收音機主要是免費,修得多了就象征性地收點材料費。沒想到電器維修居然很有市場,我的鞋柜上天天擺滿了收音機、擴音器……
索性我停下了補鞋、修理自行車的生意,一門心思做起家電維修來。從修收音機到修錄音機、黑白電視機,再到修彩電,我的家電維修生意一做就是十來年。
想不到兒時的唯一愛好,居然能夠成為我謀生的一項技能。在上世紀80年代末期,做家電維修生意的收入很不錯,一個月至少上千元,比一般工薪階層的收入要高出許多。可以說,家電維修充分體現了我的價值。
1987年,經濟條件一天比一天好的我成家了,妻子和我一樣也得過小兒麻痹癥,手腳都落下一點殘疾,我們是同病相憐的兩個有緣人。
大病初愈 開繡花廠重振旗鼓
就在一切走上正軌的時候,危機也悄然降臨在從小就多災多難的鞏望寶身上。1989年由于城建修路,鞏望寶開在路邊的家電維修店按規定必須拆遷。更讓一家人擔憂的是,鞏望寶在修家電時經常頭痛得厲害,不能正常工作。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決定關掉家電維修店,用以前代步的一輛電動三輪車做起了“麻木”生意。
鞏望寶的頭痛病拖了兩年,到1991年實在撐不住被送進醫院時,CT檢查的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腦膜瘤。家人都對鞏望寶隱瞞了病情,直到結果為良性的手術活檢報告出來。
一個比鴨蛋還要大的腦膜瘤,與大腦內重要神經組織、血管相粘連,能夠成功地被手術切除,并確診為良性,且不留下后遺癥,在醫生看來,這是萬分之一的成功病例。鞏望寶幸運地闖過了一道生死關,但也用盡了幾年的積蓄。
大病初愈后,鞏望寶繼續跑“麻木”維持一家的生活。無論寒暑,每天他都一清早出去,晚上轉鐘之后才回家。2003年取締麻木之后,低保費成了鞏望寶主要的收入來源,就在他想心思琢磨自己做點事情的時候,又一次災難降臨在他的身上。
2004年秋天,我連續發了20天的低燒,當時沒太在意,只是在小診所里打針消炎。拖了一段時間后到大醫院檢查時,又是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肺結核。醫生拿著診斷結果說,再拖下去恐怕命都保不住,建議我馬上轉結核病醫院。
當時我就蒙了,自己怎么又染上這么重的病?難道命中注定我就要經歷這么多坎坷?8個月的治療,半年不出家門,終于將肺結核治斷了根。病好后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一定要選擇一個項目自己創業。
說到自己創業,鞏望寶說:“能下決心再次創業,多虧了我的妻子。雖然她也有殘疾,但她總是對前途充滿信心,鼓勵我創業。她經常對我說,拿低保不是長遠之計,只有靠自己創業才能將日子過紅火,將子女培養成材。”
2005年,我經過多方考察,決定開一個菜場,專門做蔬菜批發生意。這個想法得到了眾多在武漢周邊做菜農的親戚們的支持。但這個想法終因找不到合適的場地而擱淺。
2006年,我又打算開一家縫紉廠,專門做來料加工。我將這個想法告訴了兒時的一個玩伴,現在他已有一家上規模的服裝廠。聽了我的設想之后,他否認了我的方案,認為我的縫紉廠根本達不到一定的生產規模,很難在業內生存。
2007年,我再次將開電腦繡花廠的想法告訴這位兒時的朋友時,他贊同了我的方案,并答應將自己廠里訂單的繡花部分給我做。
就這樣,我拿出全部積蓄并向親戚借款16萬元,買設備,租廠房,請工人……4月,繡花廠的機床成功開啟閘門。
鞏望寶的電腦繡花廠在親戚、朋友的支持下終于開張了,但幾個月后問題就出來了,一是行業淡季來臨,二是業務還沒做開,所以訂單比較少。
鞏望寶有些發愁,兄弟姐妹商量后決定,大家都來做工廠的業務員,到服裝廠去跑業務。
當記者問:“有沒有想過開繡花廠失敗了該怎么辦?”鞏望寶的妻子立即接過話茬,只說了三個字——“不會的。”
鞏望寶望著妻子會心地笑了:“既然我們選擇了自己開廠,就沒有回頭路,無論多艱難,我們都要將廠子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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