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眼里,整個大地都是交易所;在這塊土地上,他們除了要比自己的鄰居富有以外,沒有別的使命;生意控制了他們的全部思想,一種生意換成另一種生意,是他們唯一的休息;即使他們偶而沒有考慮自己的生意,那也是想探聽一下別人的生意做得怎樣??”卡爾·馬克思是這樣描述猶太人的。如果我們把描述的主角換成中國的浙商,同樣會有入木三分的效果。
有“東方猶太人”之稱的浙商也許是中國最熱衷于交易的一群人,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這種熱情得以在一代代浙商中薪火相傳,從未間斷。當我們對晉商和徽商的追尋只能停留在歷史的記憶中時,浙商卻仍在接連不斷地上演活著的傳奇。
你會發現,在年過花甲的宗慶后還執著地跟外國資本討價還價時,40多歲的李書福正在琢磨著怎樣把廉價的汽車賣到非洲,而生于70年代的陳天橋則在考慮如何通過與惠普這樣的跨國公司合作來優化自己的游戲產品?如果你想知道還有多少商業奇跡會在這個群體中發生,不妨關注一下他們中最年輕的分子——我們稱之為第三代浙商,盡管目前,你暫時無法從福布斯富豪榜上找到他們的名字。
初露鋒芒
一個21歲的年輕人能干什么?渡口網絡總裁金津給出的答案非常特別。
1984年出生的金津有一個令大多數人都羨慕的家境,他的父親金良順是浙江精工集團董事長,手上控制著“輕紡城”、“長江股份”、“精工科技”3家上市公司,也因此在胡潤百富榜上占有一席之地。
作為典型的富家子弟,金津完全可以選擇過一種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是2005年,當時年僅21歲的金津認真考慮了自己的未來,決定走一條更適合自己的道路,于是像其他渴望在高科技行業淘金的年輕人一樣,投身自己喜愛的3D游戲行業。自己創業,當上了杭州渡口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總裁。
“我父母所做的都是傳統產業,尤其是近幾年,投資量大,回報低。比如紡織、印染等這些都是傳統企業,買一臺機器就是500萬元,但是這臺機器要想產出些利潤至少也要3~5年,再加上又不太好管,所以我覺得應該進入一個新的產業。”金津這樣解釋他的創業動機。
雖然創業資金大部分來自其父,但金津更愿意視之為一筆風險投資。“資本就像炸藥包,會給我帶來很大的壓力。”他說。在渡口網絡的杭州總部,每個部門門口會貼上“桃花塢”、“星落湖”帶有網游色彩的個性標牌,但室內裝修可不像名字那樣美輪美奐,都比較簡單。
提到網絡游戲產業,人們很容易想到第二代浙商的代表人物陳天橋。陳天橋的成功讓人們習慣把盛大當做游戲行業的標桿。但與前輩對比,金津還是看到了自己公司的優勢:“陳天橋他們創業時還沒有想到后來的贏利,所以像盛大和九城的研發能力比較弱。如今他們花了很多錢在研發上,這樣企業的運營成本比較高。”
而從一開始,金津就在自己的團隊里配備了研發團隊。經過兩年多的發展,金津的公司自主研發的3D游戲《天機》很快就要上線,雖投入不菲,但根據目前的銷售情況來看,“比起產出,投入并不算大”。現在,金津辦公室的多功能一體機上經常能收從世界各地傳來的合同樣本,“在東南亞各國、日本、德國的協議都在草簽,歐洲各國、巴西和印度是下一步的重點”。金津說,“達到上億的收入,似乎并不太難”。
實際上,像金津這樣初露鋒芒的年輕浙商并不在少數。浙江大學城市學院甚至還為像他這樣有志于創業的家族企業后代開設了一個特殊的班級“創業人才孵化班”,也稱 “少帥班”。總結這個班的學員特征,我們可以為第三代浙商勾勒一個大致的輪廓:如果說把像宗慶后、魯冠球這些依靠在傳統產業白手起家的浙商歸為第一代,而把諸如陳天橋、馬云這些依靠互聯網等新興產業而崛起的財富新貴歸為第二代,那么現在這些出生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深受互聯網熏陶的年輕浙商可以算作是第三代浙商。
“毫無疑問,他們將是浙商的未來。”“創業人才孵化班”班主任鄔家瑛對《新世紀周刊》說。在她看來,在這群20出頭的年輕人身上,不僅傳承了老一輩浙商的勤奮、勇氣和眼光,同時他們還具備了與潮流接近的視野和知識儲備。
據統計,在杭州軟件業,80%以上的企業老板與中高層管理人員都是上世紀70年代以后出生的。在他們當中,很多創業者從親戚朋友那里借來一筆啟動資金,然后創辦軟件企業。靠著與生俱來的浙商基因與后天學習,帶領企業迅速發展。
“在IT行業,新生代浙商顯示的力量已可以與浙商在傳統制造業中業績相媲美。” 浙大網新董事長陳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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