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些習慣在網吧玩游戲的孩子,他們會悄悄地參與游戲,“和他們一起玩”。
在這種“隱身”輔導的過程中,余強他們會“串通”好,在游戲中不斷地“夾擊”戒網癮對象,“讓他在游戲中受挫,怎么玩都不順手、不順心,削弱他從網絡上得到的快樂,幾個小時后就會讓他覺得‘今天真倒霉,改天再來’,這樣不斷地反復直到讓他感到厭煩,”余強介紹道,“一旦他在游戲中受挫決定停下來不玩,我們在現實中的輔導就可以開始了。”
而現實中的輔導則包括了更多的內容。要按照顧孩子的生活習慣、平時愛好,和家長一起培養他的理想,重新讓他們轉而對現實生活產生興趣,開始正常的學習生活、體育運動、社會交際。
招數之二:“黑客軟件”。
為了幫助家長“監視”喜歡在家里上網的孩子,余強與一個“黑客”朋友簽署了協議,在對方幫助下開發了一套戒網咨詢站專用的戒網癮軟件,并嚴格限制軟件用途僅限于此。裝上它,家長和戒網工作者就可以知道孩子在網上的舉動,了解他上網的目的和樂趣,以及他喜好的網絡游戲進展到了哪一步,為下一步行動打下基礎。
此后,經過監護人的同意,余強他們會選擇合適的時機對戒網對象發起突然“襲擊”。用開發出的“黑客軟件”把后者長時間耗在網絡游戲上,辛辛苦苦積累的“分數”、“裝備”、“等級”等所有“財產”全部“偷走”。
這樣一來,已經在游戲上屢屢受挫的孩子下一次再去玩游戲時,會忽然發現自己在游戲里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人”,傷心之余對游戲的厭惡達到極致。這時只要給孩子適當的提醒和教育,基本上每一個孩子都會很快領悟到,“網絡游戲只是一場空”。
在余強看來,第二步至關重要。因為網絡游戲是個漫長、無止境的游戲,孩子即使一個月不玩,影響都不是很大,只要他的“人”還在,隨時可以重新再來。如同毒癮,只有掐斷它的本源,才能徹底戒掉。
“但是我們也知道,一個虛擬的網絡游戲人物以及它的附屬品是有價值可以賣錢的。這些我們都會和家長說明,并預先約好我們‘偷’走的東西只是暫時保管,家長隨時可以將它收回處置。”余強說。
“另類戒網法”能否推而廣之?
“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戒網成功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余強說。
但高成功率的背后卻是低的數量,從2006年初開始,他們實際接收到的案例只有10余起,且有幾個還是自己的親戚。
不被人知是他們成績寥寥的第一個原因,這些年輕人常常苦于找不到需要戒網的對象。他們相信,肯定有很多的家長需要他們,可是卻沒有一個平臺能讓雙方找到彼此。而作為才進入社會沒多久的學生,他們也沒有多余的錢去做廣告。
而被人知道之后能不能被人信任也是余強面臨的考驗。他告訴記者,家長一般傾向于相信什么老教授、老教育者。盡管他認為自己的經歷、心理更接近年輕人,但要取得家長的信任往往要費一番功夫。
另一個困擾問題就是自身“技術”仍需要進一步的提高。他們所使用的戒網方法,不容許出現任何失誤,必須細心地找時機,同時始終在現實生活中不斷地引導孩子。從接手一個案例到最終成功,往往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期間還要得到家長的絕對配合。因此,每一次開始都是一次新的挑戰,自信的余強也常常因此“捏了一把汗”。
“比如對于女網癮者,怎么幫助她們我心里還真沒底。我們的同伴中沒有女生,對于女孩子的心理大家都不了解。”他說。
但另一方面,余強他們對于自己的工作也頗有自信。首先,他們的“隱身”輔導打消了孩子強烈的抵觸情緒,往往最終還能和孩子成了好朋友。其次,“大家都是年輕人,又都曾愛好過網絡游戲”,相處基本沒有隔閡,施以引導也方便、有效得多。
“我們都是游戲高手,我們知道在有網癮的時候能聽得進什么、不能聽得進什么,什么時候是擺脫網絡游戲的好時機,我們也正是用這些去引導沉溺網癮的青少年,讓他們正確使用網絡,擺脫不正常的‘癮患’。”對于自己的戒網癮法,余強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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