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您目前選擇的擺地攤兒的方式,能賺到錢嗎?
孫愛武:我擺攤兒也不是為了賺錢,我回國了,沒有工作,人總要找個事情來做嘛,所以我才擺地攤的。
記者:但是每天風餐露宿的,和您在美國的生活差異也很大吧?天這么冷了,您晚上住哪兒呢?
孫愛武:我在美國生活條件還是挺好的,也有暖氣啊,有房子啊。當然和這種情況沒法比了,從來沒有遭過這份罪啊……現在,我就住住小旅館,但是旅館的條件差,“有毒”,我換了多少個了,也不行。我這段時間住旅館都花了4000多元了。
記者:為什么不住親戚家?或者租個房子?
孫愛武:他(大舅哥)家房子也小,我們全家怎么住得下,再說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而且我(對房子要求高,有異樣的氣味絕對不能忍受)住旅館,換了那么多都不成,要是租一個房子,發現不行,人家也不給退押金,更賠。
記者:那你的家人怎么辦?
孫愛武:說的是啊,我在美國也壓力大,但是我們全家一起啊。我覺得全家一起是最重要的。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和我老婆孩子都分開兩個多月了。我找了工作,當然就要把他們都接過來,一家人在一起,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么久。
編后
但愿他是下一個納什
電影《美麗心靈》中,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約翰·納什在人生的輝煌時刻患上了精神分裂癥,飽受疾病困擾的他一度成為人們眼中的怪人,眼前孫愛武的情況和納什似乎有幾分相像。
密歇根大學的同事朋友說,孫愛武回國前曾飽受精神疾病的折磨,并且在美國相關醫院求診。“當時周圍很多朋友也提供了不少直接的幫助和照顧。然而看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感到很痛心。希望能夠借助于公布這些實情,引起他的家人和社會的關注來幫他治好病。”他們通過網絡發帖等方式,希望公眾和媒體對孫愛武能夠“留情”,希望有人能夠先幫助他完成治療。
有人認為,社會沒有必要去幫助一個被自己淘汰的精神病患者,對于擺地攤的博士后,同情和鄙視的意義是一樣的。然而幫助似乎并不僅是意味著泛濫的同情,況且需要幫助的并不只是孫愛武一個人。納什在妻子的幫助下最終走出了疾病的困境,而孫愛武面對的卻是同樣“歇斯底里”甚至情況更為嚴重的妻子。
拋開那些不著邊際的表現,現實中的孫愛武仍不失為一個學者、專家。如果他能走出當下的困境,或許他得不了諾貝爾獎,但他至少能夠收獲美麗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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