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你是怎么了解用戶需求和想法的?
周鴻祎:我了解用戶的方式很簡單,我會經常會變成一個普通用戶,去使用外面的公用電腦,這才是最真實的環境。我也會去看普通人的電腦,因為你可能不是安全專家,所以我在你的電腦上去用我們的軟件,或者我問你的意見,比問專家的意見更可靠。我看《電腦報》、《中國電腦教育》這樣的報紙,我很喜歡看上面的讀者來信,這里面聚集了大量的用戶反饋。
這跟我的經歷有關,我讀書時就創立過公司,后來在方正我想的也是要把我的東西賣出去。所以很多時候我不是以技術人員的角度看我的產品,而是我會帶著產品去聽普通用戶為什么不用它,或者為什么人家罵它。這種東西經歷多了,你就慢慢地能從普通用戶的角度去理解問題。
張亮:你剛才講到喬布斯從iPod到iPad,并不是基于戰略,而是摸著石頭過河闖出來的。其實你自己也是在奇虎做了很多事情,最后在安全領域做出了成績。這兩件事,都是有偶然性的,甚至是盲打誤撞。但平時你也能看到很多創業者,他們有很多奇思妙想,但就是選錯了方向,而且調整不過來。為什么你們能闖對領域,他們闖不對領域?
周鴻祎:你別忘了,我進入安全領域時,已經36、7歲了。喬布斯回蘋果時也42歲了,iPod又是在那幾年之后了。我們的之前的經歷和積累是很豐富的。我認為你看到的那些不靠譜的人,他一定沒有經驗,基本上什么都沒干過,只是憑想象。其實有的時候你也會看到有的人闖對了領域,但是做不起來。
我舉個例子,很多人說我做瀏覽器,是從2004年就投資了世界之窗,當時我就躊躇滿志。錯了。當時是我的老部下要走了,他在我這兒干了幾年,我把他培養起來,他說他要去做個瀏覽器,你要幫我。其實我當時對做瀏覽器不太看好,因為那時候我還不敢做瀏覽器,所以我做瀏覽器插件去控制瀏覽器。這是3721的思路。而且我也知道,國內做的瀏覽器沒有核心技術,就是IE加一個外殼。但是他說這么多年我也替你做了很多事,從情理上我當然說,我就會支持你。這件事沒有那么功利。
后來為什么突然要收購世界之窗呢?外面有很多分析,但是我告訴你最真實的原因。我們做360的時候,越做越發現說大部分安全入侵是從瀏覽器開始的,用戶瀏覽網頁就被掛馬了,我們當然會很自然的想到要解決瀏覽器的安全。那你說這次我為什么不做個插件來干這事呢?你知道我干3721插件讓我吃夠了骨頭了,所以我肯定就不會再想干插件了。所以這時候我就會自然想到世界之窗。 我一直在說,一個人一定是復合的,當你做一個決策,它是來自許多方面的。所以你的經驗不足,你的積累不足,你是做不出某個決策的。 我們做安全做到那程度了,因為我做的那個投資,對瀏覽器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入,瀏覽器市場的變化被我意識到了,我的經驗跟原來不一樣,已經超越原來做插件的時候,這個決策很自然就出來了。
我再舉個例子,今天很多人說FourSquare,都在琢磨如何抄。你們知道它的誕生經歷嗎?他的創始人很早前就在做城市信息搜索(city search),不太成功,后來又做一個基于定位的酒吧交友,也不太成功就賣給了Google。到最后,他把城市信息搜索加上定位交友加上一些游戲性,變成了FourSquare。就像做火藥,你把硫磺加木炭不行,把木炭加硝酸也不行,但把這三樣東西按一定比例摻在一起就變成一個大炸彈了。變成炸彈之后,大家就會說,只要你同時研究硫磺、硝酸和木炭,你就能做炸彈了,但這是不行的,沒有東西是這么研究出來的。 總的來說,人在年輕的時候做事不能太功利,你如果踏踏實實把每一件事把握好,即使當時沒收獲,它也在你的DNA里埋了一個東西,未來很多東西會被串在一起,發揮作用。
張亮:外界看來,喬布斯是前互聯網時代的產品經理,他用很長時間打磨一款產品,近乎獨斷的決定要什么功能不要什么功能,比如iPhone剛出來時沒有很多用戶覺得最重要的拷貝粘貼功能。對于互聯網時代的產品經理們,這是不是不可復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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