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6日滬指曾一度跌破2000點,創出2009年2月3日以來新低。雖然最近一個階段以來,市場對這種可能性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大眾的情緒還是產生了較大的波動。不過筆者認為,造成中國股市持續低迷的原因有中長期結構性的問題,也有周期性調整所產生的波動問題,更有全球金融市場的危機所帶來的外部性問題。對于結構性的問題,證監會正在努力扭轉資本市場長期以來企業融資功能凌駕于大眾財富功能之上的格局,但是走錯方向狂奔的野馬要讓它遏制慣性掉轉方向,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而另一方面,世界經濟的周期下行對中國企業業績的沖擊讓不健全的中國股市失去了中流砥柱。何況近日歐債問題的深化和亞洲地域局勢的動蕩更給投資者心理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向流動性逃避的恐慌行為雖然釋放了央行貨幣緊縮政策的壓力,但卻讓資金缺口已經變得越來越大的中國股市遭遇到了更加嚴重的拋盤行為。
事實上,中國股市結構性的問題不是短時間就能解決的,但只要改革的方向對頭,減少硬著陸風險的順序對頭,我們就應該對此充滿信心,畢竟中國資本市場在現階段有著投資意愿大于消費意愿的社會大眾,有著國家龐大的儲蓄資源,有著市場化、城市化與國際化的發展空間,有著股市發展至今所留下來的寶貴經驗和教訓,這些“比較優勢”必將成為我們今后改革成功的基礎。當然目前結構問題所帶來的挑戰確實是千頭萬緒,比如業績糟糕的企業如何以最小的成本退市?如何發揮外部市場兼并重組的力量來提高企業內部治理的動力?如何真正做到保護投資者的利益,有效監管包括保薦人、審批者、獨立董事等在內的“外部”監管人?如何打破操縱市場力量的投資者和融資者的霸道或違規行為,讓市場回歸公平,讓參與者回歸到理性投資的軌道上來?機構投資者和券商以及職業經理人如何做到通過專業化的服務來凈化和教育市場,而不是利用自己掌握的資源條件去侵吞和掠奪股民和社會大眾的財富?T+0、國際板、國債期貨等制度與工具創新,如何能提高中國股市的資源配置效率,從而降低投資者的市場風險?
不管怎樣,眼下我們要兩條腿走路,一方面,監管部門要繼續推進金融市場的制度改革,早日實現理性投資的股民能夠從業績優良的中國企業身上獲取穩定可持續的財富增長。而不是再像過去那樣,過度依賴“資金市”靠“零和博弈”去謀求不穩定的收益增長。今天不要再搞什么“政策市”了,到頭來又是貨幣政策推動的“資金市”。結果,項目投資效率依然較低,而貨幣超發卻稀釋了大部分國民財富,只有少數玩家才分享到這種不公平的“收入再分配”所帶來的暴利。市場今天嚴重缺乏信心,就是不可持續的“政策市”造成的一種后遺癥。另一方面,為了確保更多上市公司擁有良好的業績表現,中國政府要不斷花力氣改善投資環境,尤其是金融危機的影響還在延續的今天,更應該加大為企業減稅的力度,通過強化監管,控制好物流成本,以提高企業的盈利能力。
總之,中國未來的資本市場改革首先要確立價值創造的正確取向,努力將目前“零和博弈”的“資金市”改造成未來價值投資的“財富市”。然后要完善有利于價格發現的市場環境,從而推動金融創新、分散風險的專業化本領。在改革的過程中,還要重視信息披露充分、公司治理機制到位的制度建設,這樣才能確保市場越來越繁榮,流動性越來越充裕,而反過來它又會進一步打開金融創新和價值創造的發展空間,形成良性循環的最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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