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看好的項目,黃偉健會自己先投。從去年下半年成立至今,黃偉健自己參與投資的項目達到了20個,總投資額近10億元。“金融業、休閑娛樂業、文化產業與海洋產業是未來溫州發展的四大主線,我們就圍繞這四大主線去發掘項目、包裝項目、整合項目。”
黃偉健還特別向《英才》記者強調,他現在玩資本與以前玩資本有所不同:以前玩資本,看到好的項目,弟兄幾個直接把錢打到他的卡里,收購完后,自己還參與到項目的管理中;而現在,通過機構化、規范化、透明化和三方監管,黃偉健開始和弟兄之外的人合作投資,并且由專業人員去管理所投資的項目。
“溫州未來在投資方面會像做鞋一樣(需要買鞋的人會到溫州來,需要賣鞋的人也會來溫州),今后有資本的人會到溫州來找項目,有項目的人也會到溫州來找錢。”黃偉健說。
張為志認為,雖然現在看起來很亂,一邊游資泛濫,一邊企業融資難,但社會還是會向前發展,當智慧勞動成為資本之外經濟的第二大主導者時,它會對經濟有一個自動修復的功能。
高利貸生態鏈
它們有時是惡魔,有時卻又是白衣天使。
文|本刊記者 鄭景昕
銀行存貸比半年考,6月底一條由銀行、企業、民間信貸構成的資金鏈條陷入瘋狂。
央行從去年10月開始加息,11月開始提高存款準備金率。截至目前,央行共上調利率5次,共1.25個百分點,存款準備金率則上調了9次,共4.5個百分點。每一次存款準備金率的上調均意味著幾千億銀行可貸資金的凍結。
半年多來的緊縮政策,影響日漸明顯。值此銀行半年大考,銀行高價“買存款”、銀行理財產品利率飆升、民間信貸月利高達6-8分等聳人新聞見諸報端,中小企業破產與生存危機亦備受各界關注。
在浙江溫州、義烏,《英才》記者走訪了當地銀行、企業、高利貸放款人,試圖理清當下浙江民間高利貸“瘋狂”背后的鏈條,并深入挖掘其經濟根源。
銀行的“威逼利誘”
面臨存貸比大考,越過或尚未越過存貸比紅線,攬儲成為了銀行必須執行的任務。
走在溫州街頭,一家家銀行大門上面的滾動字幕,打著各種銀行理財產品的名稱和利率:5天、10天,年化利率4%、5%云云。
除了“上得了臺面”的理財產品,某些上不了臺面的“買存款”亦在理財經理與客戶之間私下流行。“100萬,存3天,就可以拿到8000元。”一位某國有商業銀行溫州某支行的人士告訴《英才》記者,“不少存款還來自上海等地,不過,月末一過,這些存款又全部從溫州流出。”
在整場銀行與監管部門的博弈中,看似“花血本”攬儲的銀行實際上并非最弱勢者。本來處于銀行與監管部門博弈之外的貸款客戶卻成為了真正的弱勢群體,他們被迫加入到了銀行“對抗”監管部門的戰斗中。
銀根緊縮的背景下,銀行的“威逼利誘”,企業無法抗拒。就在《英才》記者采訪溫州當地的一家民營企業老總徐先生時,他接到了一個銀行提醒他拉存款的電話。
“月末拉一下存款,這些都是虛的。”徐先生有些憤慨,“月底將錢存入,月初就取走,有意思嗎?”話雖如此,徐先生也只能照做。徐先生手頭正好有資金,從其他銀行調來即可,但是如果企業手里沒有資金,如何拉得了存款?
這就給溫州當地的民間信貸機構提供了一項業務——為企業做月末存款。《英才》記者在溫州街頭買了一份當地的《溫州商報》,翻到一個叫“分類信息”的版面上時,諸如“專業月末存款”、“月末存款理財”、“定期存單月末存款”等廣告居然占據了版面左上角的醒目位置。
據當地知情人士告訴《英才》記者,這些民間的月末理財產品大多是當地的擔保公司在做,說白了,就是給企業拉存款的。當然,擔保公司給企業拉存款也不是免費的,實際上,這正是月末如火如荼高利貸的一項重要業務。
錢從哪里來
按照國家標準,利率超過基準利率4倍以上的即為高利貸,當前的基準利率在6厘左右,4倍為2分4厘,而當前溫州當地的民間信貸的利率基本上都在3分以上,短期如10天以內的利率或達6-8分。
在眾多發放高利貸的機構(值得注意的是,有些企業也以放高利貸為生)中,擔保公司是比較典型的一種。與沒有任何合法牌照的地下錢莊不同,擔保公司有一張為企業貸款擔保的合法牌照。不過,擔保業務對溫州絕大多數擔保公司來說只是一個合法的“外衣”,他們都在暗地放高利貸給中小企業。
擔保公司的資金從何而來?據《英才》記者調查了解,主要有以下三種方式:
最廣泛的一種資金來源是吸儲,許多溫州的老百姓都通過直接或間接的方式把錢存入到了擔保公司里。在負利率的情況下,雖然不是沒有風險,擔保公司1分5、2分的月利還是非常誘人。
在擔保公司的吸儲過程中,都是以個人之間借貸的名義,因為盡管高利貸不受法律保護,但個人之間的借貸還是受到《民法通則》保護的。
擔保公司的第二種資金來源方式則是從銀行貸款。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這也恰恰讓擔保公司那塊合法的牌照發揮了“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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