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的時間使劉滄龍脫胎換骨,他正在“礦業+金融”兩條路上飛速奔跑,卻被意外絆到——開工僅4天的宏達鉬銅項目即被當地政府永久叫停。
在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一位教授的“指導”下,劉德山關閉了微博的評論和信息接收功能。“這個世界,終于清靜了。”
劉是四川宏達集團副總裁、董事局秘書。2012年7月之前,他經常在微博上轉發名人名言,以及宏達集團或董事局主席劉滄龍在各種評選活動中獲獎的信息。未曾料到一場突如其來的事件,讓鉬銅項目的母公司宏達集團在網絡上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詬病。
截至目前,宏達集團總資產近350億元人民幣,成員企業37家,控股2家上市公司,主營業務涵蓋工業、礦業、金融等六大板塊,年銷售收入超過250億元。其掌門人劉滄龍與其兄劉海龍,曾以130億元的身家成為2010年胡潤礦產榜首富,他們在2011年富豪榜上的財富為240億元。
強悍的“礦王”
難以想象,從四川省什邡這樣一個小小的縣級市,可以走出一位“礦產首富”。南方周末記者獲得的宏達集團資料,拼出了這個財富故事的輪廓。
最初,劉滄龍是一位榨油廠工人,所在的工廠叫做四川德陽什邡民主榨油廠。1979年,改革開放不久,公社決定給效益不佳的榨油廠找個能人。24歲的劉滄龍已經在這里干了7年,勇敢競聘當上了廠長。在土地包產到戶,而磷肥等肥料稀缺的時候,他帶著工人在空閑時間做起了“凼凼肥”,民主磷肥廠由此起步。3把鐵鍬、500塊錢、40平米倉庫是其日后巨大財富的發端。
從一開始,“能人”劉滄龍就展示了他的敏銳與強硬。
彼時,生產磷肥的主要原料硫酸被兩大國營大廠金河磷礦和四川化工廠把控,“為了不受制于人”,劉滄龍決定自己做硫酸。但當時正撞上一輪宏觀調控,凡在規定期限內項目投資建設未達到50%的,統統下馬。劉滄龍在工廠里吃住56天,硬生生地趕在大限前將建設完成了70%,擠進生存線。而硫酸價格也從每噸300元,漲至宏觀調控后的每噸900元。
相同邏輯的故事,此后沿著產業鏈在劉滄龍身上反復上演。而幾乎每一次,他都賭贏了,隨之而來的是財富版圖的不斷擴張。
制造硫酸的原材料是電解鋅,在打算進入該領域時,劉滄龍和他的下屬對電解鋅技術全然無知。1993年,民主磷肥廠進行股份制改革,成為四川宏達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劉成為掌舵者。次年他投產了電解鋅項目。“當時電解鋅還很低迷,但越是別人不做的,我越要做。”在一份材料中,劉滄龍說。
而電解鋅的上游就是有色金屬礦產。為了工業產品源頭供應充足,劉滄龍決定進軍礦業——這便是他日后成為礦業大王的開始。
“當時股東很多都不同意,那個時候投資礦產有很多風險。”劉德山對南方周末記者說。但劉滄龍以近乎一意孤行的態度,提出“走出什邡,尋找資源。”他的理由是:“全世界的有色金屬工業里,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誰擁有資源,誰就有話語權”。
“他(劉滄龍)親自帶著干糧踏遍很多礦山。”前宏達股份有限公司總會計師包維春說。而據主要負責探礦和采礦前期工作的宏達集團副總裁李克明介紹,他們曾考察過的礦山不下500個。海拔6000米的昆侖山、海平面下170米的吐魯番盆地也都去過,這無疑需要很強的身體和心理素質。
類似于“極限運動”式的勘探持續了8年。2003年,宏達股份以5.6億元的現金,控股開發儲量居世界第四、亞洲第一的云南蘭坪鉛鋅礦。同一年,劉氏家族還出資2.8億元,吃下期貨業龍頭企業中國國際期貨經紀公司46.9%的股權。
“蘭坪礦過去是國有礦,在公開招標之前,每天都有上萬人偷礦、搶礦,還有一些小型的當地礦場,場面混亂,每天要有武警守在那里執勤。我們中標后,還一度有當地人出錢要買領導的人頭。”劉德山說。這一項目后來納稅額一度占到蘭坪縣90%的財政收入。
自此,劉滄龍的財富以一個超乎尋常的加速度增長。其礦業版圖不斷擴張,四川甘洛鉛鋅礦、攀枝花釩鈦磁鐵礦、云南怒江跑馬坪鉛鋅礦、西藏銅鉬礦、新疆煤礦等項目陸續敲定。
“宏達集團有望于不久的將來成為中國最大的鉬金屬生產企業。”宏達集團董事局副主席、宏達鉬銅有限公司董事長楊騫2007年在四川省民營經濟工作會上表示。而中國目前是世界最大的鉬生產國,占全球產量的35%,國土資源部計劃將鉬歸為國家資源(保護性開采礦種)。
2007年,宏達集團進軍非洲,在坦桑尼亞成立中非國際礦產資源有限公司,注冊資本1000萬美元。3年后,2010年12月,宏達集團與其他48家企業共同參與坦桑尼亞最大國際招標——姆處處馬煤礦和林剛噶鐵礦項目,并被選為最優投標人。
“這兩個項目總投資30億美元,一旦投產,其產值將占坦桑尼亞全國GDP的27%。”劉德山說到這兩個項目時難掩驕傲,“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企業行為了,是國家之間的合作。”
就在這一年的胡潤百富榜上,劉滄龍家族以130億的資產首次成為中國“礦產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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