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華西村的村民住在洋房里,分享著年產值400億元的喜悅時,山西蒿店村的村民只能幾代人擠在陰暗的土房里,盤算著每年600元的收入該怎么花;當中國年產值過億元的村莊超過8000個的同時,還有1.4萬個貧困村依然為養家糊口發愁。
當河南西平縣糧棉基地的20臺聯合收割機,3天收完3000畝小麥時,在相隔不到50里的這個村子里,農民還在用傳承千年的傳統農具,為8畝地里的麥子,全家人要彎腰駝背地忙上半個月。耕種收綜合機械化程度最高的省份與最低的省份 相差29倍。
希望和困惑、機遇和挑戰、不變和巨變交織在一起,演繹著中國農村這個特殊的階段。
縱向看,我國農村改革近30年來,農民的人均純收入從1978年的134元提高到4760元,年均增長12.6%,總體上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橫向看,農民收入總體上仍落后于國民經濟發展和城市居民收入增長速度。城鄉居民收入增長的差距仍在擴大,2008年收入差距達到了11020元。
姚景源:
三十年改革開放,我們解決了大量的農村的貧困人口問題,應該說我們現在農民的總體狀況,我們都解決了溫飽問題,我們現在正在向小康方向去努力,但是我們要看到我們現在的農民的人均收入也僅僅是相當于城市居民收入的三分之一左右,農民人均收入的增長速度,落后我們城鎮人均收入的增長速度,而且這個差距現在還是在繼續擴大。所以在這種狀態下,解決三農問題,解決農民增收問題就顯得更加重要。
從世界范圍來看,人類社會由農業走向工業時代的時候,大都經歷了農弱工強、城鄉失衡的轉變過程。巨大的城鄉差距也曾經在大洋的彼岸上演。
20世紀初,美國、英國、法國,這些較早進行工業化的國家也曾歷經艱難轉型。cye.com.cn這些剛剛走出鄉村的農民,這些在煉鋼廠、在礦井里工作的人們,這些年僅4、5歲的童工,在惡劣的環境里超時勞動,報酬低廉,前途不保。
今天,工業化的先行者已經走過這片沼澤。鄉村和城市生活水平的差異已經不大。然而,中國、印度、巴西-----這些工業化的后來者,還在不能回避的失衡之中探索、跋涉。
西方國家的工業化進程,大都伴隨著農業人口在總人口中的比重大幅下降。今天,英國農業人口只占總人口的2.6%,美國為3.9%,加拿大為6.7%,法國為10%,農民已轉化為“農業工人”,農場轉化為企業,鄉村和城市的劃分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意義。而中國面對的現實國情是:農業占GDP的比重 已經下降到11.3%的同時,農民仍然占到總人口比重的大半。
上個世紀,社會學家孟德拉斯曾經指出:“二十億農民站在工業文明的入口處,是20世紀下半葉,世界向社會科學提出的主要問題。” 今天這個命題跨越世紀的門檻,正擺在中國的面前。
一個擁有7億2千萬農業人口的大國,如何完成轉型,走上城鄉均衡發展的道路,是中國正在破解的一道世界級難題。
安徽鳳陽縣小崗村
和今天中國那些產值過億的明星村不同,這個村莊是因為一段歷史而出了名。30年前大包干的帶頭人,如今就在自己的雕像下邊工作,接待著往來的參觀者。
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原村長 嚴俊昌:“那個是我,當中是我這個是我。”“看著這么瘦啊,不像啊?”
“那個時候怎么不瘦呢,我瘦的才100斤了,吃沒得吃,穿沒的穿,特別這2天,正在外面要飯,我有一次要飯要到上海,我不好意思要飯,我1-2天沒有吃飯。我差點把自己餓昏了
30年前的農村改革,以“包產到戶”作為發端,創造了當代農民偉大的傳奇。億萬農民的潛能再次被激活。
現場:歌“一年更比一年強”
從1978年到1998年的10年間,糧食總產量由3048億公斤迅速增長到5122億公斤。那些吃不飽飯的日子,也漸漸離人們遠去。
長期困擾中國的糧食短缺問題迎刃而解,但隨著糧食產量到了階段性的頂峰,農民繼續向土地要收入,卻越來越困難。
這種感覺可以講,我們的土地是有限的,就像人擔挑子一樣,只能挑那么多了,你最高1000斤,達到1200,按照糧食的產量,到頂了。
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村民 嚴宏昌 :農村搞生產的帳很容易算,人均2畝地,一畝地就是300到500的效益,你搞的再好,一人就是1000到800 元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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