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我國人均耕地面積最大的區域之一,——黑龍江北大荒農墾區。在紅星農場,董克江一個人就耕種了1800多畝地,今年秋收結束之后,他算了一筆賬,僅靠玉米、大豆,年收入就達到了50多萬元。雖然有些年份受糧價起伏波動的影響,但這種規模經營 還是讓他成了附近有名的富裕戶。
同期:面積越大越好,你種一 地也是用這些程序 播種 趟地 種100晌地也還是這些環節,但是收入不一樣,種地越多越多,收入越高,還是地越多越好。因為我自己有機械,省機械作業費,抵御風險能力也高。
從紅星農場南行300公里,在哈爾濱、齊齊哈爾附近,農民庭前屋后一切可用的地加在一起,人均耕地也只有4畝,在人地關系更為緊張的浙江、福建等地,人均耕地面積只有0.4畝。
在我國,2.4億農戶分散居住在320多萬個星羅棋布的村莊中,形成了世界上最為分散的微型家庭農場,每戶面積平均只有7.5畝。
人多地少,無事可做。對此農民有個形象的說法:三個月種田,兩個月過年,五個月休閑。在農村勞動生產率提高之后,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問題逐漸凸顯出來。
上個世紀,馬克思曾經指出:財富的增長和文明的進步,cye.com.cn通常都與生產食品所需的勞動力和費用的減少 成相等比例。如果一個農業勞動所生產的糧食和其他農副產品,可以供養幾十人甚至幾百人,這就意味著80%的農村勞動力能夠從農業中解放出來。
在田野 莊稼 承載不動數億農民希望的時候,一些人開始探索離開土地的道路,鄉鎮企業成了中國農民為了富裕,進行的第一次大規模的轉移。
這是一段令人振奮的資料錄像。20世紀80年代,我國的農村大地,雨后春筍般地出現了一批批鄉鎮企業。1億3千萬農民洗腳上田,轉型為企業的職工,直接帶動了農民收入的增加。
1987年,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在會見外賓時 留下了這樣的話——“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最大收獲,就是鄉鎮企業發展起來了”。
異軍突起的鄉鎮企業,又一次點燃了農民走上富裕的希望,被稱為中國農民的偉大創造。
在擁有58家鄉鎮企業的“中國首富村”華西村,每天有近千人到這里參觀學習,在村里的一面墻上,一幅西天取經圖描繪著得道的艱辛和修成正果后的美好。如今82歲的老書記吳仁寶已經成為這個參觀景點的一部分,他幾乎每天都要來到這個禮堂,向來自四面八方的鄉鎮干部介紹經驗。
原江蘇省江陰市華西村黨支部書記 吳仁寶:千難萬難,實事求是最難
20年來,取經的人一撥撥走過,農村的土地上雖然沒能克隆出一個個華西村,但是人們結合本鄉本土的實際情況,打造出了 “蘑菇村”、“草席村”、“烤煙村”……有的靠五金配件、有的靠發展旅游,一個個特色產業村成為農村大地上的亮點。
成立于1954年的常熟千斤頂廠是蘇南最早興建的鄉鎮企業之一,員工主要是周邊鄉鎮的農民。從一個手工作坊發展到產品銷往全球的集團公司,顧雄斌說這是因為每一次事關企業生死時,都成功轉型。在短缺時代過去之后,如何一步步轉型、參與市場競爭,對于鄉鎮企業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顧雄斌:
我們廠在當時的情況下,是手工業作坊的代表,就是前桌臺湊到機子,有個小的臺鉆。已經很不錯了,再一步步發展中間我們通過一個過程中間,我們搞一些車床,一些刨床,依靠這些 車床刨床我們進入了半自動化的過程,我們開發了千斤頂,我們當時做的3噸8頓十頓,實際上已經半機械化。經過幾十年的變化,已經和國際上比較接歸了。鍛煉適應市場的過程中間,嚴格說也就是我們企業不斷提高的一種方式。
30多年來顧雄彬見證了蘇南許多鄉鎮企業的興衰。在他開車經常經過的路上,有不斷增加的廠房和煙囪,也有廢棄的車間和生了銹的機器。而鄉鎮企業和它的主體農民,正是經歷了一次次的市場考驗,不斷地成長起來。
江蘇省鎮江市后巷鎮,在上個世紀80年代曾經是聞名全國的天線城,制作的電視天線銷往各個省市,率先成為鎮江的“億元鄉鎮”。
同期:那時人比較旺,全國各地都到這里批發,陜西黑龍江,到處掛的都是天線
過去的天線市場,早已變成了蔬菜和雜貨市場。當電視天線漸漸退出人們的生活之后,后巷鎮農民及時轉型,如今又打造成了“中國工具之鄉”,年銷售額超過500萬元的企業達到90多家。全球每3只麻花鉆中,就有一只來自后巷。
曾經刀耕火種般的鄉鎮企業,在逐漸適應市場的過程中,已經能和先進的城市工業較量,甚至排在行業的前列,參與了國際市場的競爭。
這些由農民創造的離土不離鄉的企業,貢獻了我國GDP增長的近三分之一,同時,農民收入的34%也來自鄉鎮企業。
東、西部鄉鎮企業發展的不平衡,以及它們有限的容納能力,使得鄉鎮企業不能完全解決農村勞動力的轉移。到城市去,成為千百萬農民的一種選擇,但對于祖祖輩輩 靠種糧為生的他們來說,打破傳統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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