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改變了我
一次偶然的約會,改變了我的生活。那個臺灣的朋友回北京來小住,他在北京有一套兩居室的房子。一天,他請我去他那兒喝茶。茶有什么好喝的?可當我見到他那套大老遠從臺灣背來的茶具,聽著他講解的茶經,喝著他為我沏的茶,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沒想到,這一喝,還真喝出點在中國文化里待了五千年的那個茶味兒,而且有一種不可改變的宿命的東西深入了骨髓,我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
那年,我在地安門開了北京第一家茶藝館,取名叫“五福茶藝館”,寓意:康寧、富貴、好德、長壽、善終和知福、享福、惜福、造福、幸福。沒想到茶藝館生意冷冷清清,從憶苦思甜大雜院的大俗走到了五福茶藝館的大雅,有些曲高和寡。但最關鍵的是沒幾個人知道茶藝館是干什么的!有人進來問“有相聲嗎?有快板嗎?有炒菜嗎?那您這兒賣什么?”“有茶呵!”“那我還不如回家喝去!”我開始從聞香杯說起,我想把‘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茶”提升到‘琴棋書畫詩曲茶’上的那個“茶”。
但還是沒人理解,沒人來,沒人來就賠錢。我在門口立了塊牌子,上面寫著:衣冠不整者謝絕入內;酒后謝絕入內——有人說,本來就沒多少人喝你的茶,還謝絕這謝絕那的。
第二年,我開了第二家茶藝館。那段時間,我一個人捧著本茶經,把跟茶有關的一切研究了三年。再走出茶樓時,我變了。是茶,改變了我。
這時,生意開始有些變化,這變化首先是從客人身上開始的。一天,一群喝了酒說著粗話的人進了茶藝館,我讓一個茶藝小姐過去為他們服務,我要用靜靜的服務感染他們。20分鐘后,這群人終于安靜下來,走時,他們向我道了歉。我敢說,出了茶藝館15分鐘之內,他們是不會罵人的。人可以改變環境,但環境也可以影響人。誰會在王府飯店隨地吐痰?茶藝館雖說不是教化所,但他能讓文明的人更文明,不文明的人暫時文明一些。如果一個城市多出100家茶藝館,而另一個城市多出100家酒館,晚上9點 以后,兩地的治安肯定不一樣。
今天,北京已經有 了400家茶藝館,其中的四、五十家是我們幫開的,五福現在開了10家分店。茶藝館70%以上是贏利的。為了倡導茶文化, 提倡把茶藝館搬回家,我曾經和我愛人及服務員一起到各大商場去免費表演茶藝。五福成立了第一家茶藝表演隊,代培茶藝小姐,搞茶葉茶具批發,提供開茶藝店的種種服務,并且,五福還同一家國企合作,成立了占地一萬平方米的福麗特中國茶城。
在最困難的日子里,我總是這樣鼓勵我的員工:再微弱的光也是射向黑暗的一把利箭!你問我現在還問不問‘明年的今天我干什么呀?’問還是會問的,但不同的是,我清楚自己明天要干什么。因為我已經找到了自己愿意干一輩子的事兒,這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29歲前的段云松在北京先后刮起了三股風:手工餃子風、憶苦思甜懷舊風、茶藝風,而且風頭一個比一個勁。29歲以后,他的商業觸角伸到了各個行業:他是福麗特茶城總經理、開辦北京段氏現代傳媒廣告有限公司、北京段氏長順健身俱樂部有限公司、北京段氏安立金象大藥房有限公司。現在,他每天差不多要接130個與生意有關的電話,與三個人約談生意上的事……如今,他還成了一家演藝公司的簽約藝員,涉足演藝界,首創了商人從藝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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