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中國最早下海創業的，當時的環境，市場經濟不是特別健全，法律也不太健全，我創業的時候還沒有公司法，更沒有徐老師(徐小平)的風險投資，什么都沒有。所以在第一起創業的時候，環境比現在艱苦得多。但我會想起來，第一次創業的時候，不光是第一次創業，現在我提起創業這個詞，我都覺得特別美好。我創業的時候，6個人在一起，他們都比我年齡大一、兩歲。我自認為我們在一起，他們5個人都比我聰明太多，所以我們在一起創立了萬通。臨離開我們也依依不舍，就跟他們幾個說我要離開了。然后馮侖是我們當中年齡最大的一個，連著給我寫了幾封信，他說你好好看看。我看了后，覺得很感人，我覺得他太聰明了，要我們6個人評智商的話，他是第一位。我最后說我內心有一種沖動，還是想要創業去，你無論如何放我走，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情感。
他看了我半天后，就說，你一個從甘肅天水來的人，一步步走到現在，到底是什么事情成就了你，我最近這幾天想明白了，不是因為你，是三個人。第一個是鄧小平，如果沒有鄧小平，你們家平反不了，你也上不了大學。第二是你認識了你老婆，你老婆見多識廣，自從你認識你老婆后就想著跟我要分開了。所以他就在《野蠻生長》后寫了這一段話，他給我寄了這本書我也沒看，因為我覺得歷史到這個地步，每個人想的也不一樣。我就跟王功權打電話，他說他也不敢看。因為創業的時候，是我們6個人非常美好的歷史回憶。結果我老婆一次坐飛機買了本《野蠻生長》，一下飛機給我打電話說馮侖不是胡說八道嘛，說你們6個人拆散，是我給拆散的。我就說都過去這么久了，過去就過去了吧。第三個人，就是你認識了我。就是鄧小平，張欣和馮侖三個人成就了今天的你。我當時覺得心里特別扭，我說你忘了第四個人，這個人非常重要，就是我媽，沒有我媽的話，你們三個人都白搭。
創業的時候，另外一個人也非常聰明，最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只要看見我拿著電腦就氣憤，說你老拿這種高科技的東西來糊弄我。現在他成了高科技投資的鼻祖，這個人就是王功權。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特別美好的回憶。至于融資多困難，賺了多少錢，別人騙了我們多少錢都是過往云煙，都記不住了。
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創業的時候，有一個項目一套房子銷售不出去，我急得不得了，王功權就說別急，我請你吃飯。我們就到海南島泰華酒店旁邊的大排擋吃飯。他說今天我們隨便吃，不要急，盡管負了這樣多的債，房子也沒銷售出去。我說你隨便點，他說我從小就愛吃兩樣菜：炒雞蛋和醋溜土豆絲。我說炒雞蛋我從小也愛吃，但土豆我是從小就吃大的。而且在這里我提醒一下大家，千萬不要跟甘肅人講洋芋蛋，這個詞是特別帶有屈辱性的詞，因為甘肅人窮，周圍的人都吃白面，我們就老吃洋芋蛋(就是土豆)，所以只要一說洋芋蛋就是罵人。一說吃土豆絲我就說不要吃了，點肉菜吧。我記得我們四個人，除了我跟王功權還有兩個女的。他給我們唱了一首歌，歌唱得很好，然后還做了一首詩，叫做《水調歌頭》，這個詩做了一半，我就說別做了，我們能不能銷售房子去。他說等我寫完。寫完后，基本是一首情詩，有可能他是寫給另外坐著的一位吃飯的姑娘的。肯定不是寫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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