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有更重要因素的制約,智慧固然不可泯滅,但其作用畢竟有限。無論是社會還是一個企業,公平公正更為重要,道德常常能彌補智慧的缺陷,而智慧卻永遠填補不了道德的空白。在各種領域的激烈競爭中,智慧更像是強勢者的奢侈品。比如李永波的質問:博爾特跑到最后20米的時候,他也不使勁跑了。他已經第一了,是不是消極比賽?足球比賽已經出線了,主力不上場,是不是消極比賽?類似“消極比賽”中所體現出來的智慧,幾乎都建立在絕對優勢的基礎之上。歷史上雖然不乏通過發揮智慧的作用以弱勝強的案例,但那更與得道與失道的地位轉換有關。
既然人類的競爭與動物的弱肉強食最根本的不同,體現為智慧的較量,那么反過來就可以看出,智慧具有一定的對抗性,即使在一個人的內心深處也是如此。一個健康人的“智”原本是中性的指標,說一個人是智叟并非一定是褒獎,稱一個人為愚公也未必為貶低。究竟屬于褒獎還是貶低,完全取決于智慧之外的維度,比如更大的利益和社會的進步。在公司與個人的局部的暫時的利益有沖突的情況下,股東、內部人利用智慧去侵占公司的利益、進行利益輸送,當然可以稱之為“賊”。在不正當利益的驅動下,“智慧出,有大偽”絕非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從這個意義上講,智慧對于企業轉型,踐行科學發展觀并非總是正相關,管理者對智慧的取向、識別和選擇才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避免誤導才是“善智”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以智為本與以智為賊之間,存在著智慧是為善還是為惡的界限。毫無疑問,以智為本需要的是善智,以智為賊則需要抑制惡智。管理者的智慧應當用于旗幟鮮明的抑惡揚善,而不能在“只要結果不管過程”中姑息漁利,從而堅守自己的“善智”。應當承認,隨著人們利益意識的崛起和教育程度的提高,潘多拉的盒子已經被打開,無法像老子所說的那樣去“愚之”的;在發揮員工智慧潛能中避免誤導才是根本。
管理者一般不會直接要求員工將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歪門邪道上,但是要謹防對不正當運用的示范、暗示或者默認。李永波在做客CCTV-1《看見》節目再度回應消極比賽的時候解釋說:那場球“是現場出現的,當然不會是我的戰術布置。怎么可能呢?誰不知道這樣會對不起觀眾、球迷和羽毛球運動。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安排呢?”我們盡管可以相信這一點,然而當時連比賽監督員都看不下去,提醒雙方隊員主動進攻擊球,而總教練的坐視本身就是在進行誤導。實踐中的誤導根本用不著明示,只要管理者試圖用智巧對付競爭、對員工耍心眼,員工自然會受到啟示。上行下效,相互欺詐斗智,企業很難取得預期的效果,往往會使得管理者弄巧成拙。
避免誤導需要正確對待潛規則,不能將所謂的“能人”視為座上賓。以智為賊的作用頗像臭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香,所以使得一些潛規則盛行。應當承認,潛規則并非直接與規則對抗,只不過是在鉆沒有規則或者規則不健全的例子,力爭在“成功”的路上減少成本、走捷徑,有一定的市場;但是管理者如果追捧類似的事件,把其當作成功的典范,不僅是對員工的誤導,自己也會碰壁。誠如李永波所言,消極比賽在羽毛球賽場上屢見不鮮,“你前面從來沒有標準,大家都這樣”,然而這依然不能作為在應對規則中對智慧進行誤導的理由。因為既然大家這樣做不合適,總有一個臨界點會受到譴責。一個膿瘡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被擠破的問題,固然有其偶然的誘因,然而其早晚總要被擠破,則是必然的。
管理者對于外在的潛規則或許無能為力;但是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圍內,就不能聽之任之。即使自己過去被蒙蔽,發現其貓膩后一定要追溯問責,絕不姑息。否則,過去存在的問題就會成為下級繼續搗鬼的理由。在倫敦奧運會閉幕前5天的女子鉛球決賽中,白俄羅斯名將奧斯塔普丘克以21米36的成績奪冠。因興奮劑檢測呈陽性被發現后,奧運會已經閉幕。但是國際奧委會并沒有在“既成事實”面前息事寧人,毫不猶豫地剝奪了奧斯塔普丘克的金牌,把這枚金牌頒給原銀牌得主;而俄羅斯的科勒德科和中國的鞏立姣則分別遞補獲得銀牌和銅牌。這種追溯是在告訴運動員,是金子總會發出光來,應當把智慧用在實力的提高和正常發揮上。
智慧與道德的理想境界其實都是要到“天國”里去,當前者試圖通過改變別人贏得和諧,而后者則是通過改變自己贏得和諧時,將兩者結合起來才是管理的理想境界。毫無疑問,剔除了以智為賊的弊端,以智為本就獲得了可持續發展的不竭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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