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絕望地嘗試設想新方案,希望能在城里找到一個駱駝群的主人,盡快從他手里買些駱駝,徑直前往埃及,再也不回頭。但翻譯難以置信地瞪著我說:“沒人相信你來蘇丹只是為了買駱駝,沒人!”
我來蘇丹是為了跟世界上最棘手的商人過招。我原本指望順著歷史上最古老的一條貿易通道運輸駱駝,結果,我非但沒能像自法老時代以來成千上萬的商人一樣,沿著尼羅河順利前行,反而被自己的天真幼稚給困住了。我在蘇丹的行程里累積了太多不可靠的信息,如今這荒謬的局面,是我自食其果:上千頭駱駝包圍著我,名義上都是要賣的,實際上一頭也不賣給我。我有5000美元現金可花,但沒人相信我真的愿意花錢,也就沒人愿意跟我做生意。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預約的卡車盡管沒有運送駱駝,卻依然蠻橫地收取了兩倍的賠償金。
第三站 贊比亞:攻其弱點的討價還價
在非洲賺錢從來不是件容易事兒,但我仍然相信,這兒的機會屬于愛冒險的投資客。
贊比亞的咖啡正逐漸在國際上打出名氣,只是因為知道的人比較少,價格也就便宜得多。我聯系到了一個農場主,他手上有1.8噸頂級咖啡豆要出售。根據我的研究,在開普敦賣品質出眾的AA級咖啡,每公斤最多能賣到6.5美元,但我也得準備好,要是品質前后不一致,就只能把進價降到5.5美元甚至5美元。
“坦率地說,我們這種咖啡的賣價,一直是在每公斤4.7~6美元之間的。”農場主一邊說,一邊擦了擦臉上的汗。我一直覺得挺有趣,當別人因為你是買家報給你一個價格區間的時候,你只聽得進去最低的那個數兒。從現在起,我知道對方的咖啡是賣4.7美元了。別去管什么6美元,我知道他按4.7美元賣過,所以它就是基準線了。
砍價的時候,我忽視了6美元的參考價,只是不斷重復4.7美元。并且承諾,我到了南非之后,只做這一單咖啡豆生意,并且將最終買家介紹給這個農場主——言外之意是這筆交易背后蘊藏著一個大市場。這一點奏效了,最終我們以3.95美元的價格成交。
在談判的過程中,我們差點來個面對面的決斗,但在結尾的時候,我們都找到了對方的弱點,我需要產品,他需要市場。很多方面來說,這件事濃縮了我旅程的一切意義。兩個來自世界兩端的人,做了一筆能夠維持生計的交易。請記住,維持生計的重點,其實在于“生活”。人很容易為了賬目而癡迷,忘了享受到達目的地的過程。
第四站 南非:親赴現場的推銷
到達了南非后,我有兩個事情要解決:賣掉咖啡,尋找下種投資商品。
我本來是在更為正規的金融世界里討生活的,還從沒搞過上門推銷這營生。但是在南非,我接連在開普敦拜訪了數家咖啡店,失望的是他們在品嘗了贊比亞的咖啡之后,或許覺得口感并不好,認為我的咖啡的價格只能是每公斤3美元左右!這個價格會讓我虧得一塌糊涂!
“美食家”咖啡廳是我拜訪的最后一家。店老板品嘗了樣品之后覺得這種來自贊比亞的咖啡有一股特殊的野性味道,決定在店里銷售這種咖啡,但是只愿意出每公斤4.5美元的價格來購買,并告訴我這是贊比亞咖啡在南非的最高價格了。
現在,有三件事情對我有利。首先,我可以保證所有咖啡豆的質量都與被品嘗的樣品一樣,這為咖啡店消除了咖啡品質不一致的風險。第二,我為咖啡店找到了一種獨一無二的新產品,他的競爭對手都沒有,而且我會把農場主的聯系方式交給他,咖啡廳以后可以直接從農場拿到更新鮮、成本價更低的咖啡豆。第三,我已經承擔了迄今為止的一切風險,我當了生意的開路先鋒,找到了供應商又找到了買家,卻沒有要他們任何一方的擔保或支持。
這三個理由是哪一個說服了他,我不清楚,但是我們解決了價格上的爭議,我們以每公斤5美元的價格成交。
這筆買賣完成的感覺很好,因為我驗證了自己的預測:贊比亞咖啡在南非有市場。這筆交易,意味著將來農場和咖啡廳沒有理由不繼續進行業務合作。我花了四天趕路找到賣家,現在贊比亞的農場可能得到數萬美元的回報。它表明親赴現場推銷商品有多么重要。酒再好也怕巷子深,要是你不走到別人面前大聲講,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
我的下一站是印度,之前我做好了功課,了解到辣椒醬特別受印度人的歡迎。盡管它自己也是一個盛產辣椒醬的國度,但是我有把握找到一種有獨到競爭力的產品,因為非洲辣椒醬的口感超級棒。我在超市選擇了四種辣椒醬,特辣紅椒,煙熏辣椒、原味辣椒,還有足夠可以讓人的舌頭著火的“火辣鬼見愁”——要是按照10分制給辣度評分的話,它能得到12分。
隨之而來的是我節奏最為快捷的交易,在當地一家企業以每瓶90美分的價格購進了3840瓶上述四種辣椒醬,包括“火辣鬼見愁”,并將其托運到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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