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中國的房地產問題不要解決,中國的房地產問題要解決,需要付出非常痛苦的代價,比如說第一個問題,你要關注地方政府的開支,我們知道房地產調控最痛苦的是地方政府,比如說上海今年第一季度,上海的土地出讓金下降了80%,地方政府一下就沒錢了,為什么?因為原來占他財政收入的一半,地方政府沒錢了,那么給地方政府的投資項目包括開支會帶來很大的沖擊,所以說這個對地方政府要管住他亂花錢,我們的地方政府并不是說缺錢,而是說他的開支沒有人去監督,你給他一百億他也花完,給他一萬億他還是花完,所以說我們要從根基上去管住政府財政投資的問題,支出的問題,而不是財政收入的問題。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說,你要下大力氣解決收入分配的問題,比如我剛才說了,我們這個社會我們中國這個社會分配出了大問題,什么大問題呢?就是政府和企業拿到的蛋糕的份額越來越大,老百姓拿到的越來越少,特別是政府這塊,那么我們不說別的,我們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說稅收,中國的財政收入幾乎是以每年GDP兩倍到三倍的速度在增長,甚至四倍的速度在增加,你可以想象一下,這么多的財政收入都被政府拿走了,政府拿了這個錢去干嗎了呢?政府拿這個錢并沒有去解決老百姓的問題,而是拿這個錢去搞投資,搞經濟建設,所以說我覺得我們的政府應該下大力氣去減稅,把這個稅收還給老百姓,讓老百姓自己去花錢。
還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問題,比如說我們的銀行利率是負利率,存款是負利率,你搶老百姓的錢,老百姓當然買不起房,所以我覺得中國的房地產問題,目前的這種調控政策不可能取得效果。房地產房價太高是現實,但是你要改變這個現實的話,需要很痛苦的努力,包括貨幣供應量的管控,也包括我們收入分配結構的調整,這里面又涉及到政治體制改革,反腐敗,很多復雜的問題,所以都不是短期內能夠解決的。
網易財經:您剛剛也提到,就是說要管住政府支出的問題,減稅是最好的富民方式,而不是其他的公共福利,您對此怎么看?
劉勝軍:我覺得主要是中國現在主要是涉及到稅收的問題主要是兩方面,一方面我們要知道,稅收不光是他收入高和低的問題,很重要的一個是你的錢花到哪兒去了,比如我們知道北歐,北歐的稅率也很高,但是老百姓不覺得痛苦,中國的稅負、稅率本身未必很高,但是老百姓很痛苦,為什么很痛苦呢?因為這個錢他沒有花在老百姓需要的地方去,沒有降低我的醫療成本,降低我的教育成本,降低我的住房成本,對吧,那么我作為老百姓當然會覺得,我掙的錢根本就沒法兒讓我過一個很舒服的生活,所以說政府收入的投向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而我們政府收入的投向我們知道是沒有任何制約的,沒有透明度,我們沒有財政民主,
那么另外一個關于稅收的問題就是說,我們的政府太過龐大,我們知道中國的財政收入相當大的一部分比重花在了三公經費,三公經費基本上是,我們知道政府體系本身是一個非常(21:48)的部門,我們知道一個社會分成三個部門:政府、企業和個人,企業和個人,個人是消費者,也是工作者、勞動者,企業是創造價值的,政府是干嗎的呢?政府本身不創造價值,他不直接創造價值,換句話說政府越小越好,為什么?因為政府對社會來講是一個包袱,他是一個負擔,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什么?看到的是政府的雙重的龐大,第一重龐大是我們整個的官僚體系嚴重失控,我們現在的政府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兩千年來從來沒有這么大的政府.
政府的權力最終都會轉嫁到產品,比如說你的食品造假對不對,造假你要給我行賄,那么最終這些東西都會成為企業的成本,那么企業為了轉嫁他的成本壓力,他要么漲價,要么就去造假,無論哪一種方式,這些都會成為對消費者來講,都是我們的社會成本,所以說中國現在這個大政府,是我們現在改革,我們就像改革的一條路一樣,在路中間一塊巨石,政府現在就是擋在路中間的一塊巨石,這塊巨石如果搬不掉,挪不開的話,我們的改革很難順利的前進。
網易財經:您剛剛說到政府沒有一個透明度的問題,就是說從央行的貨幣報告,我們的經濟數據以及湖南發改委的一些政策來看,事實上新一輪的刺激政策已經出來了,為什么發改委對這種新一輪的刺激政策遮遮掩掩呢?
劉勝軍:主要是兩個原因吧,一個原因是說,在現在的形勢和2008年之后又不一樣,因為2008年之后是全球風聲鶴唳,當時的形勢是誰也很難做出準確的判斷,所以在那種情況下,就像溫總理說的一樣,信心比黃金還重要,所以說中央不僅出臺了四萬億,而且非常高調地去宣傳這四萬億,為什么?就是要讓市場知道中央的決心,讓市場能夠有信心,這個當時來講也是有它的積極性的。
但是我們現在的形勢不一樣,我們現在的形勢并沒有那么危機,我們這個中國經濟總體上來講還是說,在相對來說比較快的速度的一個發展,另外一個原因是說,2008年的四萬億,從事后來看,特別是我剛才說的,它出現了失控,所以說四萬億受到了非常多的批評和譴責,那么在這種情況下,中央再搞新一輪的刺激計劃,他也知道,我這一輪刺激計劃又會帶來副作用,又會增加地方政府債務,又會帶來銀行體系的壞賬壓力,又會降低整個中國投資的效率,中國經濟的效率,所以說他們就是寧愿選擇一個非常低姿態的一個經濟刺激的方式,而不是去大張旗鼓,以免引起這個社會的再次強烈的反彈,我覺得這個是他們的一個基本的出發點和考慮。
網易財經:就是說市場,包括一些網上都在說,要看中國經濟是不是現在在加速,就要去發改委門口看,有多少人在章,現在我們就看到,中央也在推溫州金改但事實上溫州金改很多人不看好的,您怎么認為呢?
劉勝軍:這個中國的改革呢,總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才去改革,我認為這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改革必須有預判,有前瞻性,溫州為什么會金改,就是因為當時在,特別是2011年的時候出現了大量的企業家外逃,高利貸鏈條崩潰,這種嚴重的威脅到了社會穩定,所以中央包括總理去溫州考察,才提出溫州經改的這樣一個試點。從一個方面來講,溫州試點有它的積極性,為什么?因為溫州確實是一個中國最特殊的區域,它有大量的民間資金沒有出路,同時有大量的中小企業沒地方融資,所以說這樣就催生了高利貸,我們知道這個高利貸本身是地下的,沒有法律規范的,我們現在溫州經改就是要把地下的金融變成地上的金融,變成陽光的金融,這個當然有它非常積極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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