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非常難!現在要想從外面再募點錢,如果你沒有一點過往的業績,根本是不可能的。”電話那頭,旦恩創投創始合伙人凌代鴻的語氣十分肯定地對南都記者表示。
當然,不同級別的天使,喜憂不一。比如“大”天使徐小平的真格基金,不僅并未感受到絲絲寒意,更大有“將別人的冬天變成自己的春天”之勢;而另一些近年來的天使新兵,如王嘯、凌代鴻,則要么變換打法,集中火力投向更成熟的團隊,要么拉攏多個天使抱團合投,來迎接投資生涯中的第一個冬天。
事實上,南都記者在采訪時發現,盡管最初每位天使投資人設立基金的出發點不盡相同,但目標都頗為一致,即借助機構化的平臺,把天使投資做得更高效,且更成規模,然而讓很多天使投資人始料未及的是行業冬天的轉瞬即至。
“獨行俠”機構化
“我自己是沒什么感覺,不過老薛好幾次跟我們講,冬天已經來了。”王淮對南都記者說,一年前,他的身份還是Facebook第二位中國籍工程師和第一位中國籍研發經理,負責支付后臺和安全系統。
去年年底,王淮帶著妻兒回國,決定玩一把天使投資。據說,有不少VC得知了這一消息都想把他召入麾下,但他卻覺得“干嗎一定要加入機構,投個案子還要符合他們的條條框框”。于是,他給自己規定了一個“底線”———兩年2000萬,一年內最多投出這個數,即便虧光了,也不影響吃飯睡覺。
不過,這個想法在他遇到(老薛)薛蠻子和張川之后起了變化。按照王淮的說法,他是在老薛的家里認識張川,彼時張川已經離開京東商城VP的位置,決定和薛蠻子一起做一個天使投資機構。“我跟他(張川)很聊得來。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從老薛家出來,天還下著雨。于是,就好像談戀愛一樣,我們一起淋了場雨之后,就決定要一起再做點什么。”王淮笑著對南都記者說道。
之后的幾個月,王淮和張川幾乎形影不離地一起看項目、聯合投資,甚至連吃住都在一起。兩人不同的職業背景,恰好形成了一種天然的互補:技術出身的王淮更善于看產品,而大公司高管出身的張川則更關注運營。“盡管在投資理念上有一些差異,但整體方向一致,而且,這幾個月下來,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吧。” 就在一個多月前,王淮正式加盟薛蠻子和張川的天使基金,成為致景投資的創始合伙人之一。
事實上,致景投資“薛張王”的三人組合不過是近年來天使投資由個人向機構化運營轉變的代表之一。自2009年國內資本市場走熱以來,不僅各家 VC/PE機構紛紛涉足天使投資基金,很多原先只以個人名義進行天使投資的“獨行俠”也開始設立天使基金,構建投資團隊,進行機構化運作。
在前者的名單中,既包括了紅杉中國、達晨創投、深創投、同創偉業等知名投資機構,也新添入了如險峰華興、泰山天使創業基金等自創新手筆;而后者中最知名的,莫過于徐小平的真格基金和蔡文勝的4399創業園。
當然,這并非僅僅是中國特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硅谷教父Ron Conway成立了SVAngel基金,谷歌前高管Aydin Senkut設立了天使投資公司Felicis Ventures,Twitter投資人Chris Sacca也在2011年末設立了Lowercase Spur基金,等等。
一時間,天使投資的機構化不僅成為一股全球范圍內的風潮,也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整條投融資產業鏈上的權力結構。
抱團的喜怒哀樂
與后來進入的VC/PE機構投資人不同,早期的天使投資雖然金額不大,卻往往能起到四兩撥千金的作用。一位VC機構合伙人就曾明確指出:雷軍手里的項目即使是在天使階段也很貴,因為“他的身邊聚集了太多資本,他也很善于和人談價錢”。
這正是各家VC/PE機構紛紛涉足天使投資基金的一個重要原因。“總不能干等著別人坐地起價吧?”一位要求匿名的PE機構投資人在接受南都記者采訪時這樣反問道。于是,向上游進發,去挖掘更早期的項目,提前介入或加以鎖定,就成了他們攫取更多利潤的主要途徑。
這種做法的后果也顯而易見———機構投資人在以更強的資金實力搶占早期項目的同時,也將項目估值一再提高,直到上市通道出現問題,已投項目的退出機會遙遙無期,才將眾人不斷推高的預期一下子打翻在地,形成了眼下的“寒冬之勢”。
不過,南都記者發現,與VC/PE機構涉足天使投資不同的是,那些個人天使投資人選擇設立基金,進行機構化運作的原因卻各不相同,甚至還包含了許多個人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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